也就在範沐杉昏迷在山間,等待死神來領的時候,範木林結束了和梁宇周的對話,滿腹疑問的回到了範府。
書房中。
範木林站立在書桌前,久久凝視牆上的那副“夏蓮圖”。
幾朵競相開放的粉色蓮花,鮮豔欲滴,真真是“出汙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隨著“吱咯”一聲的響起,房門被人輕手推開。
“來了?”範木林背對房門站立,出聲詢問。
“是的,爹。”來人點點頭。
“翀(chong 平聲)兒,你可知今日叫你來是為了何事?”轉過身,範木林看著範翀。
範翀,趙玉琉所生之子,今年十有餘七,正直豆蔻年華,翩翩美少年。且因為趙玉琉的關係,在外人看來,范家未來的當家,國家未來的希望,定是這個充滿著書卷氣息的男孩。可是,往往期望越高,失望也是越大。
範翀確實是個不錯的苗子,卻因為其過於濃重的書氣,而完全的使他失去了原本該有的戾氣和威懾力。這是一個家主和一個優秀的謀劃者所懼怕的。也是範木林這個文武簡略的父親所看不起的。
對,範木林不喜歡這個兒子。
當然,這個兒子的出生,也只是為了他能夠順利的登上家主的位子。僅僅只是一個墊腳石,他有多少的能力,於範木林無干。
更何況,範沐杉似乎更加適合做他的繼承人……
今日,之所以範木林會在第一時間把範翀叫到房裡,並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範沐杉的事。
他與梁宇周的一席對話中,那毫無破綻的話語讓範木林開始懷疑。
若說梁宇周真的沒有半路殺出來帶走範沐杉,那麼他的話很自然,也很讓人相信。但是如果他有做其事,那麼範木林大概就需要重新認識這個當了幾十年“好友”的男人了。
所以,範木林相信,梁宇周真的沒有帶走範沐杉。
而,他怎麼一想。先前關於第一條的推論便破了。
第二條,便漸漸的清晰起來了。
“孩兒不知,還請爹爹明示。”範翀拉拉牽在手裡的兩個孩子,空出手,抱拳,恭敬道。
“那我們先不說這個吧。……”範木林走到範翀身前,蹲下身子,抓住兩個小孩中的一個男孩,笑容滿面,“小傢伙……怎麼,眼裡的恨意和你的哥哥一樣呢……”
確實是一樣。
兩個小孩,正是林夏和天傾心。
“你是壞人!哥哥說的,乾孃說的,濮叔叔說的!”小林夏用稚幼的嗓音大聲的叫著。兩隻小手奮力的抓著範翀的褲腿,不願多接觸範木林一下。
兩個孩子之所以會在此處,正是有關那日宮中傳出煥文公主遇害的訊息的時候。
範木林趕到了“百花殿”,簡單的做了些檢查,便看見兩個受了驚嚇的孩子,緊緊抱在一起,蜷縮在一個角落中。
不知是不是他突然來了良心,便帶走了那兩個孩子。
之後便把兩個孩子扔到了範翀那。
一是為了方便,二當然是為了掩人耳目,而三,便是因為範沐杉。
那個少年心心念唸的就是這個活寶,若是能放在一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地方,真可謂是妙哉。
而這個地方,範翀的屋子,是最合適不過。
範木林看著眼前這個當年被自己拋棄的孩子。
小小的眼睛,塌塌的鼻子,流的到處都是的鼻涕,害怕和討厭的眼神。和腦中的某個身影重疊,不經笑的更加厲害。
而小林夏也嚇的更加厲害。
“叫什麼?”摸摸孩子嫩嫩的笑臉。還是三兒的好摸了,範木林淡淡的想到。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