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要把她帶到姑媽家一起住,她不是請蘇苗青,而是強烈要求她必須要去!用她的話說,這哪是人住的地方?上一次外面的公共廁所,都要走一站多地,進去後屏住呼吸都被燻得掉眼淚……
“不去,在這我都住習慣了,苦是苦些,但還能受得了,”蘇苗青強作笑顏地對顧鄉說,“再說,你也是寄人籬下,我去了多給姑媽添麻煩,心裡會不落忍的。”
“青青,你要這麼講,就不把我當朋友!我確實不知道你住在這裡,如果我早知道,早就過來接你了。都怪我,沒早點與你聯絡,只顧自個瞎忙乎了!”顧鄉對自己有些埋怨,覺得沒盡到一個好朋友的義務,“你不用擔心,我姑媽是個熱心腸,心地非常善良,她雖然是老北京人,但從來沒有瞧不起你們外地人,況且,你又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肯定不會有任何怨言的。”顧鄉像一個大姐姐似的把蘇苗青額前有些凌亂的劉海撫到耳朵後面,她們倆的感情勝似親姐妹,蘇苗青哪還有什麼理由推辭呢?
蘇苗青一直等著房東回來跟他說退房的事。快到晚上十二點房東才回來,沒等她說完,就叫起來:“什麼,說不住就不住了?那哪行,我還給你買張新床呢,怎麼可以就住一個月?”“我並沒說要長期住在這裡,我一個好友非要我搬她那住,我也是今天剛知道的,我是禮貌地給你打聲招呼……”“少廢話了,我告訴你,如果你非要搬走,你得把你睡的那張床買走,你不買也行,再給我繳三十元的水電費另加五十元床錢!不然——你現在就給我搬走!”他幾乎一字一句地在對蘇苗青發號施令。
蘇苗青被氣得渾身發抖,“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告訴你,別看我是孤苦伶仃的外地女孩子好欺負,我也不是好惹的,你要踩著鼻子上臉,我也不是省油的燈!”蘇苗青義憤填膺地轉身進了房間,“哐”的一聲把門踹上。這時,房東又“咚咚”地上前踢她的門:“你給我滾出來,你給我說說,我怎麼欺負你了?我讓你拿錢理所應當,這算什麼欺負……”“你有完沒完,真得罪我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深更半夜,敲人家女孩子的門,是何居心?!你要再踹一下門,我立刻就報警!”蘇苗青絲毫不甘示弱故意放大音量。
房東的老婆穿著睡袍,趿拉著拖鞋從裡屋跑出來,把他拉進廳房。
蘇苗青失魂落魄地呆坐在床頭,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跟別人吵架,好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可是流不出一滴眼淚,只覺得鑽心般地痛楚與委屈。
就在蘇苗青住進顧鄉姑媽家的第三天,“北京標源認證諮詢中心”人事部打來電話通知她上班,正是她一直努力爭取的專案主管的崗位!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有了著落。
上崗的第一天,她被安排參加業務知識的相關培訓,她信心十足非常認真地學著。每天她都是第一個到,最後一個走,儘管培訓地點離姑媽家很遠,要倒四次車,在路上最少要一個半小時。尤其在“模擬談判”的演習中,她更是全身心地投入,確實學到了很多的社交禮儀和推銷方法。“我不要求自己太多,只要每天進步一點點。”在工作中她感覺很踏實,看到了未來的曙光。
遺失的古典 第二章(4)
與此同時,顧鄉也在一家北京挺有名氣的報社找了一份編輯的工作。晚上,姑媽為了向她們表示祝賀做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
姑媽是個堅強的女人,聽顧鄉說,姑父兩年前病逝了,在這之前,由於中風一直處於癱瘓狀態,長達十八年。在這十八年裡,姑媽一邊在首都經貿大學當黨支部書記,一邊教育孩子,同時還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姑父。他們惟一的女兒芬芬,北京外國語大學碩士畢業後,拿到了加拿大留學的獎學金。如今芬芬在國外已經兩年了,拿到博士學位後就回國。
“姑媽,辛苦您了!”望著一桌子美味佳餚,蘇苗青由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