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啊高氏,我倒要看看在這些個對你恨不得除之慾快的女人中,你又能春風得意多久!
黎妃一走進大廳,就察覺到數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捏了捏袖子裡的手,強呼一口氣鎮定的一步一步走向富察氏。
“奴婢高氏秀容給福晉請安。”黎妃在蒲團前跪下,聲音裡透出絲絲的緊張以及怯意。
在前來請安的一路上,黎妃就思考過究竟以何種模樣出現在福晉面前。首先排除的就是柔柔弱弱,你一個奴婢弱不禁風的,若是男人還會憐惜一下。可那是福晉,你這般姿態不是擺明了告訴她,我是個不安分的麼,而且揚州瘦馬的作風不是黎妃的風格。至於不卑不亢,你開玩笑呢吧,你一身份低微的奴婢,誰給你的資格不卑不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仗著寵愛滋事挑釁呢。
最好的態度是帶著怯意,卻又強裝鎮定,如此一來給福晉的感覺就是個有野心卻擺脫不了身份桎梏的人。說白了就是有賊心沒賊膽,這樣反而可以減少一些福晉對她的忌憚。
然而黎妃不知道富察氏對她的忌憚由來已深,她這般示弱非但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令富察氏更加提防她。
富察氏淡淡的應著,朝旁邊看了一眼。
一個丫鬟端著茶遞到了黎妃面前,黎妃接過茶:“奴婢給福晉敬茶,請福晉喝茶。”
富察氏接過茶,意思的沾了沾唇,放下茶杯:“秦嬤嬤,今早內務府分配下來上好的燕窩,你讓人送一些給高氏,高氏伺候爺辛苦了,讓她好好補補身子。”一句話頓時將黎妃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幾乎是在同時,幾道殺氣騰騰的幾乎快要實質化的視線定格在了黎妃身上。
黎妃心裡暗惱,卻又無可奈何。富察氏這話說的高明,一句話堵了她口,讓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來,畢竟她一連三天侍寢,這是誰都看在眼裡的,只能吶吶的望著富察氏,慌亂無措道:“奴婢,奴婢……”
“好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不必如此心慌。”富察氏說道,“爺喜歡去你那,那自是你的造化。”
黎妃心底冒火。造化個毛啊,擺明了是在說她獨寵,霸著腦殘龍不讓他去別人的院子裡!富察氏用心險惡,分明是要她犯眾怒,把她推到後院女人的敵對面去!果然,富察氏此話一出,就聽見一聲嬌笑。
只見陳格格捏著帕子皮笑肉不笑道:“可不是嗎,高妹妹模樣身段都好,嬌嬌柔柔,就像那春天的柳條似的嬌媚可人,爺啊不知道有多疼愛高妹妹呢,真真是捧在手心裡的寶。”
“前天,爺一聽說高妹妹身體欠佳,立刻火急火燎地就去了高妹妹那,整夜的守著。可見對高妹妹有多上心了。”黃格格不陰不陽地介面道,“高妹妹真是好福氣啊。”
“我們這些人在爺的心裡只怕還比不上高妹妹的一根手指頭呢。”陳格格一臉羨慕的表情,眸子卻是滿滿的嫉妒。
兩人一唱一和,配合著嫡福晉禍水東引,直接將所有人的敵意都引到了黎妃身上。
黎妃知道這時候多說多錯,而且論口舌她根本比不過這幫從風裡火裡歷練出來的女人,索性低頭坐著,一言不發,安安靜靜的模樣,彷彿議論的主角不是她一樣。
兩人你來我往冷嘲熱諷了半天,說的口乾舌燥,當事人卻眼觀鼻鼻觀心,跟個木樁子似的杵著,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無趣無奈的神色,瞬間失了興致。
富察氏將黎妃茶油不進的樣子看在眼底,被人嘲諷譏笑竟然還能穩住不動,這高氏當真不可小覷。心裡想著,對她的警惕不由更重了幾分。
“都退了吧。”陳氏和黃氏收了口,大廳裡頓時安靜下來。富察氏也沒心思看她們在這當壁花,於是扶著秦嬤嬤站起身,率先出了大廳。
富察氏一走,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