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兒,你瞧我這邋遢樣兒,沒你在,還真就不行,你就當為了拯救瀕危生靈,搬回家住吧?”
元素蹙眉,他是瀕危生靈,世上就該沒活人了。
他總說家,家這個字,何謂千斤之重?姘居的生活,姘居的地方,也能叫家嗎?這個男人將家字說得如此理所當然,難道真不知道他倆之間,離家這個概念究竟有多遠?
“錢傲,我跟你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你怎麼不明白?”嗓子有些發啞,說完,她不想再和他爭辯這些永遠沒有結果的話題,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錢老二那個鬱悶啊,一言不發地將女人摟進懷裡,俯下身就吻上了那兩片他日思夜想的粉唇。
這個吻,急切中含著太多的柔情,還有太多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錢老二腦子裡沒有那些表達感情的詞彙,只知道用這種最原始的表達方式,告訴她,他想她。
唇舌交纏,元素只微弱的掙扎了幾秒,身子被男人擠壓得動彈不得,想著肚子裡的孩子,她停止了動作,任他索取。
鬆了一口氣,錢老二喘著粗氣結束了這個吻,抱著他女人,胸膛起伏個不停,蹭了蹭她發燙的小臉:“妞兒,你肚子裡,是我錢老二的種,老子身體力行種上去的,你怎麼能說沒瓜葛?”
永遠都是那種不要臉的口氣,元素臉上一紅,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放手,你沒聽見那邊的喧譁聲嗎?指定出事了!”
……
水碾巷。
這裡鬧鬨成了一團,像幾百只驚叫的鳥兒投入了樹林一般,居民們指指點點,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人聲鼎沸。
“一大早,就看到幾臺拆遷機械開這附近停著,就知道準沒好事,後來聽到機器的轟鳴聲,我老公過來看時,這邊兒底樓的前半部都掀掉了,哪知道整體倒塌了……”
“沒傷到人吧?”
“應該沒吧,少說也在這折騰了四十來分鐘,在樓裡的,誰不知道跑啊?傻等著壓死自個兒?”
“唉,沒天良的……黑暗啊……”
遠遠的見這情形,元素小跑了幾步,視線所及,她家那幢破舊的筒子樓居然倒塌了,塌方的建築物,壓上了另一幢居民樓,歪歪斜斜地傾倒在地。
她愣了,然後驚叫了一聲,嘶吼起來——
“媽,我媽還在裡面!”
其它居民或許可以跑出來,但她媽媽腿腳不便,是指定跑不出來的,怎麼辦?怎麼辦?
一顆心在嗓子眼兒怦怦直跳,她手足無措地就要往前,被錢老二一把拉住,那房子多危險,殘留的建築體隨時可能二次倒塌。
“妞兒,別急!”
眼眶紅紅的,到處都是不斷湧動的人頭,元素心急如焚,局勢越來越亂,人群不知道受誰挑唆,開始往前擠壓,有一些情緒不穩的居民已經開始嘶吼著要責任人出來說話。
錢傲拽著她的胳膊,就往人群外面拉,這一會要是來個踩踏事件,那可真不是說著玩的,可元素一心記掛著她媽媽,哪裡肯依,不要命的拳打腳踢。
“都是你們這些王八蛋,仗勢欺人,居然拆別人的房子……”
她一臉的淚水,溼漉漉的眼睛瞪得錢老二鬧心死了,發狠般抱起來就往外走,急吼吼地嚷嚷:“你不管自己,連肚子裡的孩子都不管?”
被他這一吼,元素回過神來,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轉念想到媽媽,又忍不住哽咽:
“我媽在裡面,怎麼辦……”
“急也急不來,就算有事也得解決不是?傻不拉嘰的,你是豬啊!”錢老二放軟了語氣,連罵帶哄。
怕她亂跑,他隻手禁錮著她在懷裡,另一隻手從兜裡掏出手機,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