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一抬眼,與他四目相接,立馬心虛的移了開去,她實在不知道,如何整理自己的心情,如何去面對這個曾經相戀過的前男友。
瞅著她滿眼的血絲,錢仲堯似是心疼了,低低地問了一句:
“又沒睡好?”
“不,睡得很好。”昨晚想著那個男人,她確實失眠了,但這種情況下,有些話該怎麼說,她很清楚。
她的疏離,她的態度,全寫在臉上,但這對錢仲堯來說,都不重要,事情的發展,原就已經偏離了軌道,只要塵埃尚未落定,一切都還有可能。
沉默了片刻之後,錢仲堯猶豫著開口:
“他對你不好?”
沒料到他突然有些一說,元素胸口一窒,有些尷尬地撇過臉去,半晌不知道如何響應,情緒交織了良久,才牽著嘴唇,笑了笑。
“不說這個,行嗎?”
錢仲堯難掩內心的失望,她這一張嘴就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託辭,擺明了就是與他永遠的劃清界限,頹然地繼續往前,平復著心底的酸澀,點了點頭。
臨上車前,他躊躇著轉身,遲疑地小聲叮囑:“有事兒記得找我,別客氣。,咱們還是朋友。”
元素低斂著眉眼,不敢回視他目光灼灼的眼神兒,面部有些僵硬地輕輕嗯了一聲。
車門開啟了,又關上了,錢仲堯猶豫了幾秒,眼裡的掙扎感越來越難以掩示,他很矛盾,很傷痛,很嫉恨,卻對這個女人束手無策。
他贏得了她母親的喜歡,卻丟失了她的感情。
頭疼!
手緊握住車門的扶手,他眼神複雜地看著元素,突如其來地衝口而出。
“你愛上他了?”
聞言,元素腦中如驚雷閃過,懵了,時間一點一點在流逝,而她仿若一尊遠古凝固的塑像,完全靜止了思緒。
良久,她壓低著嗓子,仍舊說了那三個字。
“對不起。”
“呵,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拉開車門,錢仲堯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緊握的手指捏得泛白。
“嗯,都好好的。”
……
自從那天起,錢傲再沒打過電話,也沒再出現在她的生活裡,反而是錢仲堯又來了她家裡幾次,不過元素卻沒有再和他聊過,總是找個藉口就去了洛叔叔家。再回到家時,他已經走了,但媽媽的臉上卻溢滿了笑容。
所以,對他,對於這段無法回應的感情,她的愧疚越來越多。
人情債,該如何去償?
忐忑不安之中,終於迎來了水碾巷的拆遷,拆遷的事從去年就提上了日程,開發商也換了二個,大大的‘拆’字在水碾巷的內外牆上掛了好久,可始終是隻見打雷,不見下雨。
而這次,由J&;8226;K國際名下置恆地產承辦後,拆遷的前期工作終於如火如荼地開展了起來,直動盪得人心慌慌,走到哪兒都是三五成群地議論著拆遷的事。
在‘拆’聲一片的中國,像老城區中水碾巷這樣的舊宅,拆遷本就是避無可避的一件事,老百姓在意的是如何能多拿到拆遷的補償。
元素對此毫不在意,拆就拆吧,怎麼賠,也不能讓人沒地兒住不是?
對她來說,顏色回來了,生活就多了一抹亮色,而那個消失在生活裡的男人,由著他去吧。
這天,元素忙完店裡的活兒,就陪著顏色去了公司,拍攝一個洗髮水廣告,廣告費不低,她沒有理由拒絕。
養家,養孩子,她需要工作,這種輕鬆賺錢的,她還是挺樂意的。
終究還是靠著這張臉,正如那個男人,對她一切的好,也都緣於這漂亮的臉蛋兒吧?
不過短短一個多小時,工作就結束了,而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