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木棒眼見著又要落下。
這鐘氏下手可狠,花大雷全身早便火辣辣的疼,眼見又要捱打還不能反抗,索性也不棄什麼英雄好漢,似尾泥鰍般閃到筱葉身後,巴巴地道:“小葉,救我。”
這鐘氏其實也就裝裝樣子嚇唬他,見他躲在筱葉身後,也只是揮著木棒嘴裡叫囂一番筱葉存心不給他說好話,似根木頭樁子立在院當中。
鍾氏疲了,也惱了,拖著木棒子便要去趕走百合,嘴裡罵著些十分上不了檯面的話。
這百合總算是明白過來這癥結所在,趁鍾氏的棍棒離鼻間一厘米處,驚險萬分地怒吼了聲:“我腹中是花大丁的孩子,求娘看在孩子的份上莫趕我走。”
鍾氏顯然又受到了刺激,血壓升升降降,頓時頭暈目眩。
偏偏此時,院中衝進個彪悍潑辣的女人,幾步上前一把抓住百合胸前的衣襟便提離了地面,臉扭曲變了形,惡狠狠地吼,“你說是誰的孩子?”
又衝進來一人,分明是車小小,過來勸架,“二嫂,沉住氣,莫激動。”
胡氏聞言反倒將百合衣襟提的更高,不分青紅皂白的吼,“感情不是弟妹遇上這事,站著說話不腰疼。”
車小小嗆了口悶氣也就不再勸了,退回到筱葉身邊,訕笑道:“原本想早些進來,你二嫂非得說要等會……”
筱葉微微笑了笑,繼續盯著眼前的緊急場面,八卦滴力量啊!
哼哼,這胡氏原本是想來瞧熱鬧的,不想自己卻會成為這熱鬧的主角。
鍾氏恍惚了會神,定睛看見百合被勒的臉憋成豬肝色,忙喝道:“二媳婦,還不放開她,想出人命啊!”
胡氏怒極攻心,對鍾氏的話又不得不從,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手中小雞似的百合往地上一丟。
可憐的百合屁股差點摔成了兩瓣,卻小心地捂著小腹唉喲直叫喚。
眾人冷眼旁觀,沒一個人上前搭把手扶起她。花大雷倒是看不下去了,蠢蠢欲動,正待上前去。筱葉一把拽住他,死命往手心就是一掐。
雖算不得疼,花大雷這廝倒是定住了。也不是她筱葉沒有同情心,這會一個大男人上前扶她,萬一到後來這百合妓子的身份曝光,到時村民們還不知怎的來編排他們二人的‘風流韻事’啊!流言傷人,不得不防!
心中又惱恨,這男人看不得任何一個女眾受傷害還是委屈麼?哼,濫情!
花大雷悶悶地在她耳邊輕言細語,“看來是完不成二哥的任務了,二哥定會惱我。”語氣中不無遺憾自責之意。
筱葉便因他這話而大為光火,手肘狠狠往後一頂撞擊到目標——正中花大雷的腹部。
花大雷悶哼了聲,額際冒冷汗,哀怨地望著她,一字一頓道:“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哼,狠心便狠心!誰讓你憐香惜玉了?憐,可以!惜,可以!但物件只能是我,哈哈哈!
筱葉怒目一瞪,花大雷就老實了,臉埋在筱葉後頸處,一邊偷偷看熱鬧,順帶想破腦殼,該如何交差。他二哥,估計會恨不得生吞活剝把他給吃了!
地上是黃泥,不硬,賴在地上的百合,臉上的疼痛也有幾分是表演的成分。先裝可憐,博取同情。
場面一時僵持著。
僵了這許久,筱葉看熱鬧看的疲乏了,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扭頭,見大花雷那廝正一動不動雙眼亮睛睛地望著她。筱葉當即臉就紅了,糗大了。
花大雷眼裡是隱隱的笑意,下一秒,卻哭喪著臉,“這回二哥定不會輕易放過我,他定然會將整件事歸咎於我。”
筱葉眼底一寒,冷嗤幾聲,“傻木頭,這事怎能怨你?眾人都可作證,這百合腹中有花大丁孩子的事,是誰親口說的?”
“是百合她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