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鑽進人群裡。
徐璐哂笑，若是在以往，她還要去踩上兩腳洩憤，不過如今眼界高了，覺得文夫人之流，實在不值得她多費功夫。
趁著四周無人注意這邊時，楊氏抬頭，看了側身對徐璐道：&ldo;這陳氏，弟妹就這樣算了？&rdo;
這時候，丫鬟上了茶盅，徐璐就著茶水洗著水，淡淡地道：&ldo;不然呢？&rdo;
與鍾氏交好的另一位婦人低聲道：&ldo;以前我曾聽我娘說過，陳氏的母親，當年低嫁陳家，可了不得的。在陳起航的下屬女眷面前，完全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最嚴重的還曾找人把一位下屬女眷給玷汙了。陳大人雖出身寒族，可到底是兩榜進士，還是頗有才名的。在幾年前，也算是意氣風發了。可惜讓陳夫人給坑苦了。&rdo;
李三娘冷笑道：&ldo;這事兒我也聽說了。據說是從泉州回京述職，陳起航有望入主清貴之地的吏部。當時也只是有望而已，陳夫人就擺起了吏部郎中太太的譜，收授錢財。若這還算不得嚴重的話，那之後一位下屬太太不知怎的開罪了她，她便讓人把那下屬太太給玷汙了。那下屬太太也是個烈性子，被玷汙後，卻沒有急著尋死，而是去順天府告陳夫人。當時弄得轟動一時。雖說後來陳夫人沒有被追責，但陳起航的仕途也就到頭了。原本有望入主吏部的，最終只是去了工部。&rdo;
吏部可是清貴之地，真正的位卑權重。而工部，人人都知道，工部沒有油水可撈，自然腰桿就直不起來了。
徐玷乍舌，&ldo;這麼的囂張？就沒人治她？&rdo;
鍾氏嘆氣道：&ldo;那下屬只是不入流的小官，連品秩都沒有。又是外地來的，在京城無親無故，依陳夫人的出身，也不可能一命抵一命，不過是多給人家些銀子罷了。&rdo;
徐璐默然。
楊氏輕輕撞了徐璐的腰，&ldo;那陳氏，不打算報復了？就這樣算了？&rdo;
菜已上得差不多，眾人也跟著動筷子。徐璐吞下一口熱湯，悠悠地道：&ldo;看她過得不好，我就安心了。&rdo;
楊氏雙眼冒著問號，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但鍾氏卻是若有所思，世上最得意的是先賤後貴，最難受的莫過於先貴後賤。想通了這裡頭的名堂後，鍾氏舉著酒杯與徐璐乾杯，&ldo;弟妹這話在理。來，我敬弟妹一杯。&rdo;
徐璐舉起酒杯，與鍾氏幹了杯，一仰而盡。
……
吃過午飯，徐璐去方便了回來，正要從抄手遊廊去廳子裡，身後就有人叫住她，&ldo;峰兒媳婦，你且站住。&rdo;
這個時候裝沒聽見似乎行不通，徐璐只得站住，笑問道：&ldo;二嬸子叫我？&rdo;
那人正是錢氏，穿著灰鼠毛邊的灰披氅，裡頭深紅色挑線刻絲金ju褙子，旁邊還有個婦人，徐璐記性甚好，不正是袁二太太麼？
袁二太太身後依然跟著個低眉順目的媳婦，與錢氏袁二太太一道的還有個身穿大紅撒花短氅，裡頭是湖藍綢緞褙子的年輕婦人。這人徐璐也認得，正是讓諸家貴女厭煩的承恩伯朱家三房奶奶，周氏。
錢氏扶著個小丫頭，袁二太太和周氏緊隨其後，反倒是袁二太太的媳婦，好像姓佟吧，卻被落到最後去。
錢氏走到徐璐面前，笑道：&ldo;峰兒媳婦，這是永忠伯府的袁二太太，你也是認得的吧？&rdo;
&ldo;自然認得。&rdo;永安伯府長孫袁承寧，前些年與定國侯府的千金葉氏和離後，袁承寧包括整個袁家，就成為京城的笑柄了。徐璐對於袁承寧的嬸娘袁二太太自然是印像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