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竹捂了臉哭了起來,&ldo;我也不想給的,可我哪敢說不?她也沒明著要,就是先說我嫁入李家多年還無所出,要我如何打算?我還能怎的?我都把身邊的丫頭都全都開臉了,仍然沒生下一兒半女。最後又在外頭抬了個良妾,才剛上身,就被婆母移到別處養著。這豈不擺明瞭不信任我?上回她開口就瞧中了我在苑平的田莊,也沒有明著要,就只是說家中人口眾多,開支漸大,日子有些艱難。小姑子又是高嫁威國公府,若沒個像樣的嫁妝,嫁過去豈不受委屈?要我這做嫂子的多疼疼小姑子。我正要推辭,婆婆又說,&l;你在苑平的田莊,收益也還不錯吧?恰巧威國公府在苑平也有田莊呢。&r;這意思分明就是要我把那處田莊送給小姑做嫁妝。我正要拒絕,婆婆就說,我嫁入李家六年,四爺膝下還淒涼,還準備把她遠房侄女抬為二房,好替我分憂。一個林氏的良妾已讓我疲於應付了,若再弄個二房,豈不成了活祖宗?所以,我只好同意把那處田莊給小姑,婆婆這才沒有再提抬二房的事。&rdo;
徐璐嘆口氣,她是小輩,沒有說話的餘地,但聽著徐夢竹的話,實在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
這世上怎會有這樣軟弱的人?
徐夫人如此強勢的人,怎麼就教出了兩個不中用的女兒?一個兩個都讓婆母拿捏得半分脾氣都沒有。
正嘆息著,耳邊就聽到武夫人冷笑的聲音,&ldo;你也是堂堂國公府出來的,怎這般不中用?他們李家也不過是才升上來的朝廷新貴,再是權勢滔天,也得按規矩來。無子又怎的?這世上無子的女人多了去,若個個都依你這般,那還要不要活了?&rdo;
徐夫人臉色又青又難堪,抹著眼說,&ldo;是我的不是,沒有教好她們。一味的讓她們姐妹賢惠恭良,溫謹端慧,卻把她們教成了這副軟面性子。一個兩個的都讓我操心。&rdo;她一邊抹淚一邊對武夫人道:&ldo;好妹妹,你自小就比我有主意。惠惠不爭氣,可好歹也是你侄女,妹妹就幫我想想法子吧。苑平那處田莊,每年都有近千兩的收益,哪能說拿走就拿走的?惠惠當年的陪嫁也不算少,可這些年來,給女婿打點,養一層子的姨娘,李家人再不時的搜刮,就是金山銀礦也給搬沒了。如今惠惠就只剩下苑平那處田莊,他們也要佔了去,也太不要臉了。&rdo;
徐夫人氣得咬牙切齒的,卻又是滿臉的無耐。徐璐明白她的苦楚,堂堂國夫人,卻讓一武將新貴給欺成這般,也太打臉了。偏又沒治裁的法子。徐夫人的長子雖貴為世子,卻還得靠徐夢竹的公公周旋,才有瞭如今的差事。
從根本上來講,徐家在李家面前,卻是毫無底氣的。加上徐夢竹性子又軟,自己立不起來,又無所出,更是挺不起腰桿,也就任李家搓圓捏扁了。
武夫人沉吟片刻,說:&ldo;這事兒還真難辦呀。惠惠都已答應了,還把地契也給了人家,再要回來,反倒是出爾反爾了。唉,惠惠,先前姨母就教訓過你,對婆家的人,一味的拿銀財去討好,只會縱出得寸進尺之人。升米恩鬥米仇,這就是血淋淋的教訓呀。&rdo;
徐夢竹羞愧地低下頭來,弱弱地說:&ldo;是我沒用,讓娘和姨母操心了。&rdo;忽然就捂著哭了起來,&ldo;是我沒用,這日子真沒法子過了。那林氏才剛有了身子,婆婆就把她領到她屋子裡養胎去了,分明是不信任我。年前婆婆的妹子從大興來京城,婆婆好面子,就逼著我把陪嫁裡的簪子分給各房,說是拿去充門面。等她妹子走後,也沒有還我。我稍稍提了句,她就說頭疼,要我給她揉按。我明知她故意整我,卻又拿她沒辦法。那八支赤金鑲寶石的簪子也只能白白沒了。沒過兩日,小姑子又說她想製衣服,又打我織金妝花緞的主意。我不肯,她就到婆婆面前告裝,婆婆就藉口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