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喬致東告假回家侍疾,兩個孫子在國子監也讓人請回來了,美其名曰回家盡孝,但傻子都瞧得出來,凌家的報復來了。
喬老太太絕不會料到,她不過說了徐氏兩句不好聽的話,就引來凌家人的報復,悲忿之餘,不得不認清現實。他們雖是凌家的親戚,也只能靠上去,卻不能有半分拿捏的心思了。
看著侄兒冷淡的臉,喬老太太又恨又悔,還有不知名的苦澀,她老淚縱橫地道:&ldo;寬哥兒,先前是我一時豬油糊了心,說了些不好的話。我現在也後悔了,只請寬哥兒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再給你表弟一個機會吧。&rdo;
凌寬捋著鬍子,冷眼瞧著眼前神色憔悴的喬家人,心頭唏籲不已,看來不管再親的親戚,都不能縱。
沉凝半晌,在喬家人快要絕望之際,凌寬這才緩緩道:&ldo;姑母,有句話叫救急不救貧,想必您也是明白的。這些年來,我們對姑母一家子從未有過任何失禮的地方。姑母舉家進京,我們又給表弟謀路子,又走關係讓侄兒進了國子監,又是出錢出力給侄女辦及笄禮,又送銀子幫你們置辦宅子。按理,侄兒也算是仁致義盡了。可到底還是應驗了老話一句:渴時點滴如甘露,醉後添杯不如無。我們也一直奉行授人魚不如授人漁的原則。可是姑母,魚,咱們給了,漁,咱們也給了。臨到頭來,卻弄了個無底洞出來。姑母,您這樣的做派,侄兒也是寒心呀。&rdo;
喬家人羞愧地低下頭來,喬致東更是臉皮脹得通紅,艱難地說:&ldo;寬表兄教訓得是,是愚弟貪心不足了。&rdo;
喬老太太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說得言辭懇切。
凌寬不可置否:&ldo;我是武將,文武殊途,致東表弟的差事,我恐怕也是無能為力的。&rdo;
喬老太太急了,&ldo;可可……可峰兒他卻是吏部侍郎,位高權重,想來峰兒是可以的……&rdo;
&ldo;娘!&rdo;喬致東打斷了老母親的話,趕緊說:&ldo;寬表兄說得極是,我們又讓你為難了。我的差事也多虧了峰侄兒幫忙,可我卻是辜負了峰侄兒的一片苦心,現在想來真是慚愧。只是如今,我們真是走投無路了,也只能厚顏懇求峰侄兒,再給我一個機會。&rdo;
凌寬搖了搖頭:&ldo;徐氏這陣子心情不好,峰兒怕她鬱結於心,每下朝回來都寸步不離左右。想來也沒功夫管表弟的事了。&rdo;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喬老太太一眼,&ldo;就算能管,也不願管了。峰兒那脾氣,可孤拐得很,更是個護短的。徐氏就是他的眼珠子心頭肉,誰要是給徐氏受了委屈,必會數倍還回去。若非我警告過他,你們也不會安然無漾站在這了。&rdo;
喬致東倒吸口氣,凌寬這話豈不是表明:得罪了徐氏,也就得罪了凌峰,乃整個凌家人?
這,這怎麼可能?那徐氏究竟有何德何能,居然讓凌家上下一致護著,連懷著怪胎都不計較了。
可惜他們明白得太晚了。
……
最終,凌家對喬家人也不曾趕盡殺絕,不過是讓喬家人舉家離開京城,回了大興縣的老家。
凌峰給喬致東在大興縣謀了個縣丞的位置,凌寬給了兩百兩銀子的儀程,喬家人灰溜溜地離開京城,從堂堂四品實權京官,再到小小的八品縣丞,喬致東的仕途之路幾乎被腰斬。男人可以終身無權,卻無法忍受有了權力後又丟權。女人可以不當官太太,卻受不了威風之後又被冷落。
喬家人就是這樣的心境,但他們卻是半分怨言都不敢再有。
喬家人的離開,徐璐卻也高興不起來,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