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既然王小姐與莊家早已有了婚約,那為何又要來娶我?把我娶進了門,又冒出了個表小姐,這豈不是欺負我徐家無人麼?既然如此,那我乾脆離開算了。我也是受了你們莊家矇騙,所以你們得退還我雙倍嫁妝。不然這事兒沒完。&rdo;
徐琳說這話是對的,但壞就壞在,她說話的時候,底氣不足,幾乎是結結巴巴地喊出來的,像是面對凶神惡煞的人時,鼓足勇氣才能說出來。
莊母自然知道她外強中乾,也知道徐琳軟弱好拿捏的性子,也就沉澱了心思,擺起婆母的架子來,把徐琳厲聲喝斥了一頓。
莊大嫂在一旁添油加醋,事情就越發不可收拾了。
李嬤嬤實在是忍不住,只好上前以理據爭,三言兩語就把莊母等人的氣焰打了下去。
李嬤嬤是這樣說的:&ldo;大奶奶口口聲聲說二奶奶仗著家世目中無人,那我們二奶奶早就該仗著家世,把表小姐趕出莊家得了,何至於現在兩頭受氣?&rdo;
李嬤嬤平靜地看著莊大嫂,又道:&ldo;上回的事,明明就是大奶奶故意算計奴婢的。二奶奶可有說半句大奶奶的不是?二奶奶還忍氣吳聲賠了大奶奶七十兩銀子。實際上,京城的御衣坊,就是我們家侯夫人親自開的,那裡頭的衣裳布料奴婢也知道一二。大奶奶您那不過是普通的杭緞,也就是二十兩一匹。裁成衣服,撐死不過八九兩銀子。可大奶奶卻冒充御衣坊的衣裳對二奶奶獅子大開口。二奶奶可還是您的妯娌,又不是不相干的路人,都讓大奶奶敲筋吸髓,大奶奶這般,可是要不得呢。可就是如此,可有見我們二奶奶仗勢欺人過?&rdo;
莊大嫂氣得哆嗦,最後就說李嬤嬤是刁奴,別以為仗著是侯侯的奴才就可以在她面前橫。
李嬤嬤就說:&ldo;奴婢是少夫人求了侯夫人,特地把奴婢指派給二奶奶,只是專門服侍二奶奶生活起居。也曾告誡過奴婢,不許在莊家仗著安國侯府的勢在莊家耀武揚威,以免讓二奶奶難做人。所以上回大奶奶故意陷害奴婢,並要責打奴婢,奴婢為了二奶奶,全都忍了。奴婢都這般忍氣吞生了,大奶奶還要來指責奴婢仗侯府的勢。大奶奶也未免太小瞧安國侯府。若是讓侯夫人知道,這可了不得呢,大奶奶還請慎言,莊家的內部事兒,也別總是牽扯到侯府。&rdo;
莊大嫂氣得臉色鐵青,但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她說不過李嬤嬤,就只有抓著李嬤嬤再是侯府的奴才,可也只是一介奴才,主子們說話,哪有她一個奴才插嘴的份。然後又指責徐璐,連個奴才都教不好,實在丟徐家書香門弟的臉。
徐璐沒有與人咬過嘴,哪說得過莊大嫂,很快就敗下陣來。就算李嬤嬤有通天之才,但沒後盾給她撐著,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這邊,加上莊大嫂一個&ldo;主子說話,哪有奴才開口的規矩&rdo;而死壓著。加上徐琳又是扶不起來的,李嬤嬤剛才開啟的局面,徐琳沒能及時把握,或是站出來替李嬤嬤撐腰,機會就這樣白白流失。最終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徐琳一步步被莊大嫂拿捏住,直至動彈不得。
莊大嫂拿捏徐琳有三要素。
一是嘴快,噼哩叭啦地指責一通,徐琳這樣的生手很快就被繞暈。
二是扣帽子,吵架裡的精髓,莊大嫂也是此道高手。
三是趁勝追擊,快刀斬亂麻。
大帽子扣下來後,趁對手沒了反抗之力後,快刀斬亂麻是很有必要的。先徹底坐實徐琳頂撞婆母,動不動就拿下堂為要脅,並且縱容指使奴才以下犯下,就光這三個罪名,徐琳就要壓得抬不起頭了。
徐琳正目瞪口呆之際,莊大嫂一聲大喝:&ldo;弟妹你頂撞婆母,這可是犯了七出之罪,就算你有侯府少夫人的姐姐和做官的父親,那莊家也沒你的容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