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兒子和兒媳婦昨天也挺累,怎麼不見你心疼心疼兒子兒媳婦啊。」陳芸聽著金氏的話簡直哭笑不得,只不過她明白這會兒要想跟她說道理肯定是說不通的,這個坎啊還是得沈三清自己來邁。
沈三清暫時還不知道前方敵軍還有已經在等著,這會兒她最大的障礙還是眼前這個賴著不肯起床的男人。
「二爺咱該起了,還要去娘那邊請安呢。」成親一事從來不是拜完天地就算完了的,昨天穿著鳳冠霞帔當了最矜貴最風光的一天新娘,隨後而來的那就是無窮無盡婆婆媽媽的後續連鎖反應。
好在昨晚上陳景除了要得次數多了點兒,其他的還是挺讓人滿意。要不然沈三清這會兒才沒心情這般好言好語的叫他起床。
「是,是該起了。」
陳景自啟蒙那天起就鮮少有賴床的時候,哪怕當初與柳氏成親,那會兒兩人年紀都小還什麼都不懂,那一次洞房雖也讓他一輩子忘不了,但總歸兩人都是又緊張又矜持的,第二天更是天不亮就老老實實起來該幹嘛幹嘛了。
哪像昨晚那般孟浪,旁的不說,只說這一晚上下來陳景都覺著自己腰間背後恐怕都被撓花了,現在就只想在這屋裡躺著不動彈,兩人哪兒也不去才好。
陳景嘴上一邊說著起床可身體卻十分誠實的一動不動,沈三清看在昨晚到底是他出力比較多的份上,乾脆不再催他只自己起身轉到屏風後頭去洗漱。
原本以為自己都起來了,他說什麼也得跟著起床。沒想到等自己都收拾好能出門了,再轉過屏風來一看,這人居然倚在床頭沒動彈不說,還特自詡深情有情調的跟沈三清來了一句,「娘子方才投在屏風上的剪影就好比仕女圖,真真叫人看了挪不開眼。」
這大清早的,外邊丫鬟婆子都踮著腳忙忙碌碌,既怕誤了時辰又怕吵著屋裡的主子。自己腰痠背痛的不也起來了,就他還有閒心在這兒品仕女圖?!
「陳景,你到底起不起來,你要再不起來仕女圖咱屋裡有沒有我不知道,到時候把您陳二爺拍牆上當畫兒看,那可就是新鮮事了啊。」
有道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的就是眼前的陳景,被沈三清這麼一兇,剛還浪裡浪蕩恨不得一邊哼小曲兒一邊賞美人的主兒,立馬就從床上連滾帶爬的起來。
屋裡原就有個專門伺候洗漱的小丫頭,之前端水進來瞧著沈三清不慌不忙也不催二爺,還以為這位新二奶奶是個脾氣性子很好的人。
沒想到這一轉眼突然就變臉了,嚇得小孩兒趕緊重新倒好水就把陳景拽到屏風後邊洗漱,活像兩個被嚇壞了的雞崽兒一樣,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不過新婚燕爾,不管吵不吵鬧在兩人看來都是情趣,回過頭再細細平常都能嘗出一絲甜來。就好比這會兒,原本出門時還有些氣呼呼的人,剛走出東院沒多遠,不過並肩走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手就莫名其妙的牽到一塊兒去。
「你早上怎的那麼兇,小心我待會兒往母親跟前告狀去。」陳景今天早上頭一回見沈三清板起臉來的模樣,沒到多害怕的程度但心裡也還是有點發顫。
「你儘管去,我可不怕你,反正母親真煩了我,二爺您也討不著好。」兩家自定下婚事之後,從好幾回過禮過定的往來之間,沈三清就知道自己這婆婆不滿意自己。到現在都過門了自己身上除了陳景給買的東西,愣是一件婆婆給的都沒有。
「在這裡等著我是吧?就你哥以前還好意思跟我說你身子弱膽子小?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唬的他,咱們家二奶奶可是要把我往牆上拍的主兒。」
沈三清這麼說,陳景還真不敢往下接,這些日子他在金氏跟前從來都只敢說沈三清的好話,今天早上的事出門的時候他還專門叮囑了屋裡那小丫頭決不能往外傳,現在讓他主動去告狀豈不是白日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