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女眷們之間的事,謝明然再是個喜歡絮叨的人也不願意多嘴,更沒心思同黃氏仔細探討到底哪家的夫人更聰明,更有遠見。
還沒等黃氏再說什麼,便起身晃悠悠往次間去了,只留下黃氏無奈的緊了緊手裡的帕子。最後還是她貼身的丫鬟進來哪院裡的小事當由頭說給黃氏聽,這才解了她的尷尬。
「二爺,我今天沒說錯話吧,那麼回胡氏行嗎?」黃氏回家把白天的事都說給了謝明然聽,三清自然不會忘了跟陳景說,「胡氏今天巴巴的過來挑撥離間,是不是外頭湯錚真查到什麼東西了。」
「咱們清兒多聰明,哪有說錯話的時候,今天胡氏來得突然,要是換了我恐怕都對答不了咱們清兒這般好。」
三清的肚子已經大起來了,坐在硬邦邦的圈椅裡,就算有軟墊也總是覺得不舒服坐不住。這會兒陳景在家就乾脆摟過她坐在自己腿上抱了個滿懷,這樣既能聽她慢慢說,自己又能聞聞她身上的香兒解饞,也算是驅散一整天疲乏的靈藥了。
「嘖,誰要聽你說這些不鹹不淡的話,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別老哄著我」三清自是知道不管是不想自己操心,還是他作為家中男主人奇妙的自尊心,他都會對自己不自覺的報喜不報憂,非得自己一步步的追問,他才能把實話撂給自己。
「真想聽正經的?那先香一個,我回來多久你就說了多久這個夫人那個夫人的事,聽得我頭疼。」陳景把頭埋在三清心口上,軟糯的白兔因著孕期好像比以前更大了一點,叫人實在有些愛不釋手。
「呸,你說我昨晚上說你是個流氓胚子說錯了嗎,虧得人前還裝得那般正經,這模樣要是別外人瞧見了,看咱們陳二爺怎麼收場。」
說是這麼說,說完三清還是賞了他一個香兒,「我可跟你說你別老這麼幹撩撥人又不肯出力,我都問過大夫了,我現在就是懷得最穩當的時候,你別老空頭許願到了床上又不動換,今晚上再不交點實際的,明兒就別上我的床了。」
三清如今也跟他說不明白自己的狀態,更沒法跟他說自己這會兒的激素水平亂七八糟的,但自己昨晚上的夢和今早心裡頭的空虛不是假的,今天這人要是再不交糧可就別怪自己翻臉不認人了。
「到底怎麼個動靜還不是清兒說了算。」兩人自成親起,三清就不是個在這上頭會委屈自己或是害羞的主兒,陳景聽著這話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但還是格外覺得稀罕,隨即也顧不得再說什麼謝家雲家,摟著老婆便往裡間床上去了。
不過到底懷著孩子,三清心裡恨不得叱吒風雲,可那麼大個肚子到底礙事了些,好些過癮的動作都沒法施展。陳景更是小心再小心,耐著性子陪三清來了兩回合便不肯再動,只能把之前沒說完的事又拿出來說,才勉強把三清的注意力給岔開。
「原本我也只是在心裡琢磨,今兒既然湯錚都能讓他夫人這般厚著臉皮上門,看來雲家那邊應該是急得快要狗急跳牆了。皇上是要收拾雲家,沒打算真眼看著他們亂來,我估摸著真要有什麼大動靜,應當也就是這一個月之內的事。」
三清緊緊貼在陳景身側,心裡頭的火氣平復了許久腦子才清楚些,前邊陳景說了什麼其實屁都沒聽明白,就抓著最後一句尾巴,知道這一場從去年拖到今年的破事,應該馬上就有結果,稀里糊塗的回了句:嗯,那有動靜了再叫我啊。就踏踏實實的睡著了。
陳景的預感沒錯,聖上並沒有打算就這麼無止境的看著雲謝兩家爭鬥下去,大理寺把江南那邊的人押送回京之後,宮裡便下了聖旨責令大理寺全權負責查清此案。
最初的案子早就查清了,如今再查自然是查後頭這些拔出蘿蔔帶出泥來的醃臢事。不過兩天的功夫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大理寺的人便帶著供詞去雲家,把風光一時的雲相給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