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脾氣緩下來了,精力又不夠了。和鄧晚晚一起聊些家長裡短,給她找找物件還勉強能行,一到要想正經事的時候就注意力特別難集中,真要勉強倒也可以,只是有兩回勉強到一半的時候困勁就上來,還沒等怎麼著呢人都睡得流口水了。
可即便這樣要三清天天胡吃悶睡等著卸貨,她還是不願意的。尤其現在醒過神來,陳景是有意在把外頭事情瞞著自己,那就更不能輕易讓這老東西矇混過去。
「可不就是見你長得好看又年輕,才巴巴的把你給娶進門的。」陳景聽三清一點不臉紅的自誇,笑得差點把自己給嗆著了,好在還記得肩頭還倚著一個小腦袋這才沒太過放肆,「不是不跟你說,不過最近的事都亂成了一鍋粥,我想說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雲謝兩家派去南邊的人有了訊息,人果然是被藏到杭州附近的鄉下去了,各路人馬各顯神通奔著一個賣茶葉的去,這可是多少年都沒有過的事。
到最後人是找著了,可趕在前頭的想殺了他滅口,奔在後頭的又想來個黃雀在後,最後一鍋粥似的衝進去,混亂之間幾方人馬打了個頭破血流,那茶商什麼時候倒下的都不知道。
「死了?就這麼死了?」三清原本聽著陳景不疾不徐的說故事,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但沒想到故事的高潮來得這麼突然,驚得三清蹭一下都從床上坐起來了,瞪大了眼看著陳景,「真的假的啊,哪有這麼容易死啊。」
「真的,那麼多人看著還能假啊,聽說那當口也是誰也不服誰,把屍體拉到義莊去之後,光驗屍就驗了好幾回。沒人下毒沒人下黑手,身上連一個外傷血口子都沒有。」
京兆尹、大理寺在明,白天驗了兩回,高湖和雲家派去的人再暗,到了晚上又去驗了兩回,最後屍體都沒個人模樣了還是沒找出什麼端倪來。
「那就真是被嚇死的啊,這可便宜他了。」三清蠻不高興的撇撇嘴又重新躺回陳景懷裡嘀咕,「當初那麼些女子進了那宅子裡被磋磨得不成個人樣,也沒見誰被嚇死,感情這也是個拿銀子壯膽的慫蛋,真沒了倚仗連個屁都不如。」
三清這話說得粗魯但半點沒說錯,隨著局勢越來越緊,雲左相和江南茶鹽兩道的往來也越查越明,其中作為風眼最中心的案子也早早的從京兆尹處移到大理寺那邊去了。
大理寺什麼疑難案子沒見過,不過一個變態商人作下的醃臢事,沒了銀子人脈當遮羞布,幾天的功夫大理寺就把這些年的爛事全給查了個底掉,就連埋在那宅子裡的白骨也盡數挖了出來。還有好幾個跑了的,也找到了人拿到了證詞。
有了人證,當初宅子發生的那些慘事就再也瞞不住了,只是沒想到當初那般把人命當草芥的人,如今刀還沒到脖子上就被嚇死了,還真是便宜了他。
「不對啊,他怎麼能被嚇死呢,他嚇死了不就沒法拿這事來抓雲相了?」三清吐槽完立馬就反應過來不對勁,「說好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現在螳螂被嚇死了這戲還怎麼唱啊。」
「別急,京城風聲鶴唳江南也跟著草木皆兵,那天不光我們知道的那些人,還有一批他們自己人也跟了過去,最後大理寺的人出面抓了幾個,聽說有南邊的也有雲家的,只不過現在還在路上沒回來,到底怎麼個情況還說不好。」
陳景說到這裡就不禁皺緊眉頭,這事自己都知道了雲家不可能不知道,如今雲家就是秋後的螞蚱,越蹦躂以後就死得越透,可現在要不讓他蹦躂又不可能,畢竟是最後的掙紮了,誰也不會幹坐著等死。
這些天雲相活像只瘋狗一樣死咬著謝家不放,連帶湯錚也天天在翰林院找自己的麻煩,意思再明白不過,這事在雲家看來歸根究底,是謝明然和陳景兩人死活不肯對那案子抬手才發展到這一步。
要麼謝家調轉槍頭幫轉過頭來幫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