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力?是供給了貧苦族人米糧,還是供給了旁支兄弟們唸書,亦或是把什麼產業打理得井井有條?你們名下那幾家鋪子都只是勉強經營,別說盈利連保本都難,就這樣的本事,還想把宗族事全都攬過去,到時候虧空了誰負責?”
“你……”
江大老爺本就不是最善言辭,再加上剛剛因看到蕭朗帶來了眾多人助陣,一時得意沒想到一貫比自己好不到哪兒去的江七老爺竟然會這般伶牙俐齒,一時竟有些亂了方寸,這一個你字之後就卡了殼。而江七老爺見自己佔得上風,瞥了何明欽一眼,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得意,又掃了掃一眾江氏族人,團團做了一個揖。
“諸位叔伯兄弟,家父雖說不在,可我有句話撂在這裡。江家如今是不如從前,可這是家父接掌族務之後就不如從前,還是此前就是如此?如今咱們江家少的只是人才,金陵書院何院長已經答應,但凡族中有子弟願讀書上進者,可在金陵書院設的小書院附學,成績優異者,立時就可以拜入金陵書院門牆。如是不出十年八載,咱們江家就是另一番氣象了”
此話一出,四座一片譁然。哪怕是鎮東侯世子蕭朗,此時此刻也不禁端詳著這位江七老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只是,他畢竟有備而來,此時以目示意,隔著不遠的一箇中等身材的老者就輕輕咳嗽了一聲。
“江七老爺所言確實振奮人心,可令尊執掌宗族事務期間,將族老執事置於不顧,在外行業亦是風評不嘉,而族中窮困並未得到多少賙濟,外間生意往來的同行多遭算計,可以說,江家如今的名聲比之三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語。想當年他初代族長時,也曾經說過要讓江家氣象不同,如今你再說這樣的言語,試問還有幾分可信?”
此言一時之間激起了不少共鳴。雖說身在這兒的江氏旁支子弟都是還算爭氣的,可早年間遭過苛待的不在少數,被人頤指氣使當成下人使喚的經歷也不曾少過,而在座的其他各家代表則是更交頭接耳了起來,放了答話的江七老爺見此情景,不覺惱羞成怒。
“什麼風評,這世上皆以成敗論英雄,別人說什麼與江家何干?”見下頭嗡嗡嗡的議論聲一時更大了,而江大老爺則是滿臉的幸災樂禍,他又色厲內荏說了兩句話,終究因為遠遜先頭的漂亮話而有些狼狽。到最後,他不得不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何先生。
眼見這情形,何院長雖是暗罵江七老爺草包,但不得不站起身來。他素來是艾山長的副貳,外頭事務多半是親自奔走,因而人面上熟,這會兒朝四下裡頷首致意,很快引來了眾多回禮,而那剛剛才大起來的議論聲,很快就被他這番舉動壓了下去。等到四周重現安靜,他便走上前兩步,意味深長地看了蕭朗一眼,這才轉身面向了其他眾人。
“諸位,我得糾正一下,江七老爺剛剛所言承諾,並不是我何明欽的意思。”見四周圍又起騷動,再瞥見江七老爺甚至面色鐵青,他知道這個草包會錯了意,便立時介面說道,“這是我金陵書院艾山長的承諾”
此話一出,四周立時鴉雀無聲。趁此功夫,他自是趁熱打鐵地說:“剛剛傅老爺講,江家如今名聲不濟,其實歸根結底,這還是族中讀書的人太少所致,正因為如此,所以更要族中子弟讀書上進。如今,艾山長不但願意接收江家有天賦的子弟,而且願意收江家五郎為入室弟子。如此一來,十年八載之後,五郎學成之日,江家名聲自然再不復如今光景”
不要說別人,這最後一條就是江七老爺本人都還是頭一次聽說。得知自己的兒子要被金陵書院的山長收為弟子,他只覺得一種狂喜倏然籠罩全身,就連用得意的目光睨視江大老爺都忘了。而在這樣的訊息下,其他江家眾人你眼看我眼,剛剛還蠢蠢欲動的二房和四房幾位漸漸偃旗息鼓了下來。
就在這當口,只聽外間突然傳來了一聲高喝:“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