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不重了,來這嶺南已瘦許多。”
“兩位大哥,能有多重?隨便誰先來,我拉得動的!”
“也是,只為勞動梅姑娘心裡過意不去。”鍾寧微笑著將繩索末端係扣腰身,刀便直接扔下。
梅宛則抓緊繩索緩慢下放,待其腿腳穩住手指加快運作,未注意已經到底,微喘口氣,顯得還算容易,接著為這阿水,依法實行,自也順利;忽聞身後傳來響聲,可知那人臨近,回頭一望,連忙取劍拔鉤展臂縱跳,如雁飛降,而在中途力點上峭壁,隨之向前折去,不甚巧妙,飄飄然滑落,只見周遭多生長荊棘藤蔓,何有路徑,光影仍相對陰暗,原乃西邊荒坡。
“好隱秘的地方呵!”視線豁然開朗,如此清爽激奮,馮勝察覺三者相互幫帶起跳跨越左穿右行下坡去,那樣便捷而匆忙,眨眼之餘已無蹤跡,思量幾番,亦有些著急,則提身抄壁作滑行,倒很平穩又雅觀。
“看——狗賊下來了!”
“嗯,他不下來也不行,出了‘天人門’就沒回去的理!”
“好,那咱們一起上,還怕抓不住他?”
“不,還是我來吧,你們要被他抓住則糟了。”
馮勝沿著去向一心追趕,冷不防身旁藤蔓叢中鑽出人來,劍光飆升,劈頭蓋臉,忙往後撤。
梅宛不待繼續進攻,招式簡練明快、應變靈活,勢力雖無多,卻精準而穩定,使之難逃。
可看馮勝不停避讓和倒退,雙臂僵硬一般無法開展,顯見幾許緊張窘迫,原來朝雲掌乃是門揉手功夫,形若粘黏,以點打線、以線打面、以面打圓,轉小化大、轉柔化剛、轉輕化重,分外厲害,然因為講究契機,非內力高深者莫能活,而此刻又如何應付人家突變多快的攻擊?
局勢儘管良好,但人家畢竟會兩三下子,一時總難見分曉,鍾寧等耐受不住,悄繞轉其身後,硬是勉強砍出大刀,猶如冷水潑灑,縱使有些差勁,把握得還算合宜。
馮勝心頭一驚連搓雙腳側滑開去,方躲過了偷襲,不過又有條白練迎面飛來,近在尺寸,再難以退閃,便只得努力出掌揮掃,豈料對手隨之收劍迴旋竟於剎那間穩穩停當於自己脖頸處,其志這般精明陰沉而顯然流露,早已想到!
“小丫……梅姑娘武藝高強令人佩服!”
“誰要你佩服?狗賊……”
“就是,少拍馬屁,小心老子一刀剮了你!”
“既然落在你們手裡,馮某也無話可說,是殺是剮,任憑處置。”
“別以為本姑娘不敢!”手指一緊,劍刃飲血,“說:我爹到底怎麼樣,是生是死?”
“丫頭……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馮勝冷笑一聲,略嘆道:“乃父也算個人物吧,遺憾生錯家門早走了!”
“走了……我爹……真的、真的已經……”
“真的,正在你離開那個晚上傷重過度加之體質較為虛虧,雖經我們搶救終還是不治身亡。”
“不……不……你騙人、你騙人!”
“梅姑娘……梅姑娘,節哀順變吧,要堅強點勇敢面對現實呵!”
“是呀,梅姑娘,生死由命,誰也不想,咱們盡到心意便好了。”
“我……我爹在哪?”梅宛把臉一抹,眼睛已紅得有點怕人,“他身骨在哪,你肯定知道,快說……說!”
“不錯,當年本也是我收的屍,否則可要棄之荒野了,且葬於你家那祖墳內。”
“狗賊、狗賊……難為你,帶我去!”
………【第二十七章 掃墓(下)】………
少頃,三人押著被捆綁者趕下山坡,到達片地形平緩區域,針葉樹木濃郁陰森,這般特別而壯大,近前方見多數石砌圓頂、高碑林立,模樣頗為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