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乾咳幾聲。
“鬧什麼?”
那些嘈雜結束了。
婦人的丈夫跪下,“明府,小人的妻子被錢主簿一腳踹倒,小產了。”
另一個男子跪下,“明府,小人的父親被逼無奈,上吊了。”
“哎!”楊玄皺著眉,“老錢,可是如此?”
錢吉看看那個奄奄一息的老人,再看看下裳被染紅的婦人,輕聲道:“明府,這些都是刁民。”
楊玄冷著臉,“我只問你是不是!”
錢吉深吸一口氣,“是!”
“你回去!”
楊玄擺擺手,就像是驅趕蒼蠅般的隨意,甚至還帶著一絲厭惡。
錢吉嘴唇蠕動,有些被羞辱到了。但楊玄的挺身而出卻讓他頗為意外。
“是。”
錢吉心中茫然,想到今年的考評,不禁有些沮喪。
貴妃的走狗,滾的越早越好,這是淳于氏的要求。
此事發生後,他今年的考評會很難看,別說升遷,還得想辦法保住目前的主簿職位。
但此事很難處置,楊玄接了這個爛攤子,弄不好鬧出人命,老夫還能順水推舟。
錢吉的眸中多了一抹期待之色。
等他走後,楊玄指指老人和婦人,“抬進去。”
身後,甄斯文喊道:“都散了!”
有人說道:“他們蒙冤呢!嗷!”
“明府出手了,蒙什麼冤?你特孃的想說明府是庸官?打!”
“是啊!明府待我等就如同兒孫般的親切眷顧,再說了,那錢主簿看著就和明府不是一路人,明府怎會偏袒他?”
“你怎地知道不是一路人?”
“你看明府對百姓這般親切,錢主簿對咱們卻如此刻薄,會是一路人?”
“是啊!”
“說的對!”
“這話誰說的?井井有條啊!”
“那人先前還在,走了。”
老賊晃悠到了另一處,低聲道:“錢主簿好生刻薄。”
他變了個女人的聲音,很是嬌柔,“是啊是啊!”
“此等人還想針對明府。”
“你怎麼知道?”
“老夫當然知道。”
晚些,前面的數人回頭,“咦!方才我怎地覺著身後就一人,可卻有幾個人在說話,見鬼了!”
楊玄進了院子,閒雜人等全數趕出去。
“都消停了。”
兩家人愕然抬頭。
“明府!”
楊玄不滿的道:“你要說別處的人能為此上吊我信,太平,不可能!還有什麼小產,那血倒是真的,可小產能流那麼多血?是自己刺了自己一刀吧?”
老人坐起來,面不改色,“明府高見。”
婦人叫人把自己扶起來,“奴也不敢欺瞞明府。”
“好了。”楊玄交代道:“回頭給些錢財,都搬了。”
“多謝明府。”
出了大門,楊玄有些頭痛,“我如今倒是理解了那些縣令為何到了太平沒多久就裝病,這不裝病就得裝瘋!”
回過頭,十餘戶人家就主動開始搬遷。
“哎!怎麼搬了?”
“明府都來了,不搬難道給他老人家添麻煩?”
“也是。”
錢吉正在等著好訊息,蔣真回來後就接到了他的暗號。
值房裡。
“那些人可曾鬧起來?可出了人命?”
“未曾鬧。”
“……”
“如今他們都在搬家。”
“為何不鬧?”
因為你蠢……蔣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