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吏和將士們大多面色鐵青,但卻不見懼色。
“使君那邊的援軍來不及了。”杜輝冷靜的說道:“唯有死守!”
謝如心想兩千人怎麼死守?
“明府,就近求援吧!”
杜輝的臉色不大好看,“左側是宣州境,不好調動,而且距離不近。如何求援?”
謝如看著他,“明府……太平!”
杜輝拂袖,“老夫就算是死,也不會向楊玄求援!”
謝如苦笑,“可城中加上百姓數千啊!”
他沒說的是,一旦章羽縣縣城被攻破,陳州將會震動,隨後受到鼓舞的三大部會露出猙獰的面容,把陳州當做是獵場。
杜輝搖頭,“老夫與他有齟齬,他少年氣盛,加之使君看重,如何肯來援?與其令人去受辱,不如死戰!”
謝如苦笑,“他若是接到訊息不肯來援,使君饒不了他!”
杜輝冷笑,“他只需來一句瓦謝大軍在蠢蠢欲動,就這個理由夠不夠?”
“哎!哪怕如此,總得要試試。”謝如嘆息,回身,“下官無禮。”
他找來幾個軍士,自己飛快手書一份,吩咐道:“馬上去太平求見楊明府,想盡一切法子,也得給老夫把援軍請來,速去!”
數騎疾馳而去。
“你在白費勁。”
杜輝幽幽的道。
這時幾隊斥候出現在遠方,他們瘋狂的打馬疾馳。
杜輝深吸一口氣,“令全城戒備,男丁都拿起兵器,等待調遣。”
最後一隊斥候衝進城中,門後軍士喊道:“可還有人?”
斥候搖頭,“都戰死了。”
“關閉城門!”
“封堵城門!”
大車來了,運來了一車車土石木料,隨即用這些材料封堵了城門洞。如此,敵軍要想破城,就只能從城頭來。
而城頭,此刻杜輝手持橫刀,目光炯炯的盯著遠方出現的敵軍,說道:“陳州與三大部之間太平了數年,期間雖說不時襲擾,可這等攻城之戰卻再也沒有過。”
謝如說道:“上次相公擊敗林雅大軍,這也是數年來北疆的唯一一次大勝。”
遠方,敵軍烏壓壓的一大片,正緩緩壓過來。
“林雅一敗,陳州與三大部之間的太平就沒了。”杜輝拍拍城頭,微笑道:“只是沒想到會是先從章羽縣開始。”
敵軍中,山胡不滿的道:“按照我的主意,咱們就該快馬奔襲,打杜輝一個措手不及,你卻要徐徐而進,看看城頭,章羽早有了準備。”
此行領軍將領勝種從容的道:“除非能避開他們的斥候,否則不會有突襲的機會。所以不如徐徐而進。
你要知曉,最令人畏懼的是未知的強大對手,越是等待,他們就會越恐慌,未戰心先亂。”
大軍緩緩逼近城下。
“城中定然派人去求援。”勝種分析道:“如此,先招降。”
萬餘基波部勇士高舉長刀。
“降不降?降不降?降不降!”
這是示威,也是震懾。
萬餘人的高呼掃蕩城頭,在城中捲起一股慌亂的大潮。
城頭卻一片死寂。
杜輝伸手,“弓箭!”
他接過弓箭,隨手往城下一射。
城下敵軍無人動,看著箭矢落地。
勝種冷笑。
“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