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江存中皺皺眉,“好!”
他沒問為什麼,楊玄也不說。
張度問道:“玄甲騎要不要?”
“艹!動了玄甲騎,相公能把你吊在城門上風乾!”
楊玄起身,“回頭去陳州,我請客,不醉不歸!”
“好!”
二人起身相送。
門外,幾個醉醺醺的商人摟著女妓路過。
楊玄止步。
一股子濃烈的酒菜味,夾雜著汗臭,以及脂粉香味撲鼻而來,讓他有些想幹嘔。
一個商人斜睨了他一眼,“眼生的小子,莫擋了耶耶的路!”
楊玄就站在門外,說擋路過了。
他沒吭氣,在想著黃春輝這個決斷的後果。
一個男子從另一頭過來。
幾個商人見了他,就像是見到了衣食父母,掙開身邊的女妓,拱手諂笑,“見過王公,王公難得來啊!今日我等做東,不醉不歸。”
這位王公乃是桃縣的豪商之一,生意不小。這些商人見到他就像是見到了財神爺,恨不能這位財神爺的手指縫大一些,漏些好處給自己。
王公矜持的道:“客氣了,不過……”
他的眼前突然一亮,疾步過來。
幾個商人跟隨著他緩緩轉過頭。
王公走到了楊玄身前,拱手,諂笑道:“見過楊使君。使君今日來桃縣嗎?哎!定然是有公幹,老夫不敢問。不過可否賞老夫一個臉面,讓老夫做東。”
楊玄正在想事兒,一怔,“客氣了。”
盯著幾個商人的張栩說道:“郎君,再不走就要下雨了。”
楊玄回身,拱手,“我這便回去了。”
十餘護衛上前,簇擁著他走下樓梯,腳步聲震動著整座樓,下面的客人紛紛避開。
那幾個商人呆呆看著楊玄下去,一人突然抽了自己一巴掌,“那是楊使君啊!老夫竟敢衝著他耍橫!”
那位王公聞言就冷著臉,“膽子倒是不小,若非楊使君大度,打你個半死誰能說什麼?”
商人又抽了自己一巴掌,賠笑道:“可不是,楊使君可是我大唐名將呢!老夫不過是一介商人,在他老人家的眼中,就是個屁,隨手就放了。”
這話說的粗俗,由此可見商人那種僥倖逃過一劫的歡喜。
少頃,有人去請示黃春輝。
“相公,楊使君說歸途怕被北遼軍攔截,想借一千騎同行。”
劉擎嘴角微微翹起,“小崽子,膽小如鼠!”
廖勁也是微笑。
黃春輝淡淡的道:“給他!”
來人覺得三位大佬笑的很神秘,但不敢問。
廖勁依舊在擔心那事兒,“相公那番話被使者帶回去,不說添油加醋,就足夠陛下震怒了,相公該想想以後才是。”
“身後事?老夫想過。”黃春輝淡淡的道:“以往的赫連峰顧忌頗多,可如今他沒了兒孫,還顧忌什麼?此後的北疆將會越發兇險。
老夫若是繼續隱忍,北疆局面將會急轉直下,用不了五年,整個北疆軍將會成為看門狗,廢物!
你二人須知,軍隊是要見血的,不見血的軍隊,哪怕拿著百鍊鋼打造的兵器,當世最堅固的甲衣,依舊不堪一擊!”
這是一位老將的分析。
“老夫也想忍了,再忍幾年,直至再也無法坐直,再也無法上馬,那麼,老夫也算是功德圓滿了,就算是見到了大唐歷代帝王,老夫也能說一聲……臣,盡職了。”
他衝著虛空拱手,“可不成啊!再這般下去北疆就廢了。多少個夜裡,老夫也曾輾轉反側,不能成眠,想著,要不,就這樣吧!把攤子留給別人,回家去,含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