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濤打斷了他,粗暴問道:“我問的是結果!”
斥候一怔,臉上多了些黯然之色,“唐軍數千,已經朝著松城來了。”
前面一番話不但是交代唐軍的具體情況,更是為麾下戰死的兄弟表功。但詹文濤顯然沒興趣知曉這些。
“數千!”詹文濤回身,“老向!”
向林說道:“看來大戰不可避免,唐軍指揮的是誰?”
“看不清。”斥候搖頭,“咱們就是遠遠看了一眼,唐軍的斥候就如同野狼般的撲了過來,咱們差點就全丟在那了。”
“騎兵多少?”
“兩三千,步卒約五六千。”
“幹得好!”向林點頭,“起來吧!”
斥候起身,眼巴巴的道:“兄弟們的屍骸還在對面,咱們是不是……派人交涉一番?”
“繼續哨探,查清敵將是誰!”
詹文濤板著臉道。
等斥候走後,他撐住城頭,喘息道:“大軍來了!大軍來了!”
向林走了過來,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不屑和憤怒。
“詹指揮,該做決斷了。”
詹文濤回身,慘笑道:“我知曉你看不起我這等來松城鍍金的權貴子弟,可大唐與南周多年未曾有過戰事,誰能預料到?”
向林低頭,“下官不敢。”
詹文濤祖上是武將,後來得了爵位……雖說混不進文官圈子,但在武人的圈子裡卻如魚得水。
松城直面大唐,在這裡混一兩年再回去,就能掛一個知兵的名頭。
隨後升官發財不在話下。
但誰能想的到唐軍竟然來了。
“你看著。”詹文濤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住所,找到心腹隨從。
“就說我病了,急病,松城無法醫治,只能回汴京,快去,越快越好!”
隨從去了,詹文濤呆呆的看著自己白嫩的手,“再晚,就怕走不了了!”
他爬起來,“來人,備馬車,咱們去黃州城!”
隨從急匆匆的跑去縣衙,尋到了知縣張文。
“老夫……病重。”
張文氣息衰弱,“讓詹文濤好生守城,老夫這便去了……”
隨從眨巴著眼睛,“我家郎君也不行了。”
“真特孃的巧了啊!”門外,醫者低聲道。
“趕緊走!”張文叫人來架起自己,一路腳不沾地的往大門去。
醫者跟在後面,他將一路隨行。
外面有馬車,張文躺上去,說道:“快走,去黃州!”
噠噠噠!
一輛馬車來了。
上面躺著詹文濤。
“哎!張知縣啊!”
詹文濤躺著拱手。
“哎!詹指揮,巧了!”
“是啊!巧了!”
兩輛馬車並行。
“和向林說了?”
“說了。”
“你是武將,守土有責!”
“你是知縣,擅離職守!”
“雷琦能剁了你!”
“錢知州能生吞了你!”
“錯,錢知州再多的怒火,也會衝著你這等賊配軍的頭上發。”
文官,就特孃的高貴!
城頭,向林看著遠方,對身邊的人說道:“他們走了,老夫卻覺著如釋重負!”
城頭的將士無不如此。
兩輛馬車來了。
前方是十餘騎開道,後面還有幾輛大車,上面全是箱籠……看那沉重的架勢,多半是錢財。
“開門!”
張文的人喝道。
向林點頭。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