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爾冬幾乎就要抓狂,莫絳心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眼神示意她安靜,陸爾冬不知怎麼就怔愣的停了下來。
莫絳心鬆開陸爾冬的手,面無表情的環顧了一下四周,走到身旁不遠處的桌子上拿了一杯紅酒,慢慢的踱著步子走到安娜面前,臉上笑意盈盈。眉眼便似峭壁上不可攀附的雪融化了一般,燦爛耀眼,幾乎令眾人回不過神來。
她站在安娜身前不過一臂之隔,安娜警惕的看著她,她雖然確信她肯定不敢拿酒潑她。
她左手一遞,把酒遞到安娜面前,帶著謙遜的頷首說道:“安娜小姐,你的衣服我的真的很抱歉,是我們不對,你看,這事情鬧得太大對主人家也不好,也有損你的名聲,這一杯酒就當是給你賠罪。”
“彎彎!”陸爾冬氣急敗壞的叫道,被莫絳心一個眼神掃過去,她忿忿不平的跺著腳。
安娜一怔,看著對面的女子低著頭示弱,謙卑有禮,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的人都已經在對她指指點點,這女子說得對,再鬧下去對她的名聲也有影響,她得意的抬著下巴:“諒你也不敢惹我!哼!”
說完,便伸手拿了那杯酒一仰而盡,正想再對著這女子奚落幾句,眼前一閃而過一雙如刺骨寒冰似的眼眸。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驚愕了眾人。
眾人看到安娜的臉被打到一側,她驚愕的回過頭來一時還未反應。
她竟然敢打她?
對面的那個女子輕輕的揉著手腕,自由而散漫的站著,笑容肆意,清醇的嗓音便出了口:“剛剛這一杯酒是對你衣服的抱歉。”
“而這一巴掌,是因為從你這樣骯髒的嘴裡說出他的名字,我這個人有個毛病,見不得別人說他的不好,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可以說,我沒有聽到也就罷了,以後若是再見到你,你說一次我打一次,記住了。”
她目光一凜,眉目寡淡疏離,彷彿生來便立於高處不可觸及,看向你的時候你都會不自覺的低下頭去,竟有八分像極了孫懷瑾平日裡面對眾人的模樣,眾人心下一驚,剛剛這女子身旁的女子欲言又止的孫懷瑾,似乎並不是空穴來風,心裡彷彿有什麼一閃而過。
“彎彎!”一聲清冽的嗓音喊道,帶著急切。
作者有話要說:
☆、王孫逐
眾人看見那女子循聲望去,剛剛倨傲的神情一瞬間就消失不見,眉眼一時變得生動清晰,笑意溫柔,專注的看著人群。
眾人循著她的眼神望去,人群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穿過眾人,那女子眼睛一亮,快步走過去步伐凌亂的撲進他懷裡,眾人這才看清那男子全貌,臂彎裡擁著一個月白旗袍的女子,菸灰色的西裝外套襯著整個人像是倒退了幾十年舊上海的世家子弟,鍾翠溫潤如玉,兩人站在一起出奇的般配,彷彿生來便應該站在一處。竟真的是孫懷瑾,不過又不像,孫懷瑾哪裡來的這樣的神態,他素日波瀾不驚的神態此刻染上了些薄怒和擔憂。
他把她拉出懷抱,仔仔細細的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傷,嘴唇微抿,額頭上還帶著跑過來薄薄的一層汗。
“容之,容之,我沒有事。”莫絳心好笑的看著他,笑容燦爛。
“我剛剛說過什麼?”孫懷瑾眉頭一皺。
“不要亂跑。”莫絳心低下頭,悶悶的答道,突而嘴巴一癟:“誰讓那個女人說你壞話的,不過我打架是很厲害的,從前杜衡哥都打不過我的。”
他有些啼笑皆非,看她委屈的模樣本想虎著臉罵她的心思一瞬間就消失了。
他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天知道剛才他聽到別人說餐廳這邊打起來了,是兩個穿旗袍的女子,他幾乎一瞬間就變了臉色,連跟爺爺道別都未曾就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
“我的小祖宗!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