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遙將自己的手相疊放在腿上,然後說:“那這麼說來,濮陽他根本就不是清湖的人?”
歡葉不知道武清遙為什麼會提出這種疑問,她回答道:“夫人您說的是漠北的那個清湖商號麼。雖然大人是藉由清湖的名義住進了夫人孃家,但是,大人跟清湖的關係並不大,那只是大人的一位舊屬產業罷了。當初大人順道去了一趟漠北見了見他們,然後就拿到了清湖的信物。”
雖然在對一切耿耿於懷了這麼久之後,得到這種答案,除卻十三殿鬼界這種大問題外沒有讓自己更難受的答案。可是,武清遙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是一個騙局。
歡葉一直注意著武清遙臉上的表情,見她雖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但是還是帶著猶豫同不滿。歡葉知道下邊就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她站起來說:“夫人,我去收拾咱們的行李去。”
武清遙沒有理會她,一個人繼續坐著。
歡葉出去後,同奈何殿中派來的幾位姑娘說了一會話,混了一個臉熟。行李並不多,歡葉也不知道宗主大人究竟要在奈何殿中停留的時日是長還是短。所以只收拾了部分出來。透著竹簾的縫隙,歡葉看到武清遙還是保持著自己離開時的坐姿。
歡葉一邊在屋內收拾,一邊注意著武清遙。等到濮陽宗政被人引進來的時候,歡葉連忙走上前去,在他還沒有進屋前將人堵住了。
歡葉看了一眼竹簾後的武清遙,不等她開口,濮陽宗政就已經明白了其中意思。濮陽宗政停住腳步,等著歡葉走上前。
“怎麼了?”
“大人,奴婢嘴巴不牢,讓夫人知道了十三殿和鬼界的事情了。”
雖然歡葉這麼說,但是濮陽宗政明白,她要還是嘴巴不勞,那別的嘴都是開著縫的了。濮陽宗政看了一眼屋內,然後問:“怎麼提起來的,你說到哪一步了?”
雖然說在這種情況下說出別人的名字有點不合適,可是歡葉還是老老實的說出了一個名字:“回宗主大人,是凌雪將軍。陪著夫人說話的時候,隨口說了幾句十三殿,鬼界什麼的。夫人就上了心,奴婢怕夫人問凌雪將軍的時候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話,所以,奴婢自己就同夫人說了。不過也只是說了十三殿和鬼界是什麼地方罷了。奴婢還將沈夫人的事情說了,不過只說了沈夫人的情況,沒有將其餘的說出來。”
濮陽宗政又往裡面看了一眼:“若是說了,只怕不會這麼太平。凌雪那女人,除了媯涼外,也就是她盡得鍾離殷的陰險真傳。行了,沒有你的事情了。”
“是。”歡葉跟在濮陽宗政身後,隨著他進去了。濮陽宗政直直的朝著平臺走了過去。武清遙聽到簾子出的嘩啦的聲音,以為過來的人是歡葉,便沒有轉頭去看,甚至也沒有說話。等到一抹白色的衣襬出現在她眼角的時候,她這才轉過頭去,看著濮陽宗政坐到了自己的旁邊。
濮陽宗政先是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外面,嘴裡輕輕唸了一句:“水榭,竹簾,無垠的碧湖,這還真像是某個地方,只不過是讓別處學去了精髓罷了。”
武清遙聽到他這句嘟囔,轉過頭盯著他,看著他的身子漸漸的矮下去,最後完全放鬆的陷入椅子中。
濮陽宗政微微側頭,看著武清遙,臉上露著一絲笑意說:“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在聽。”
武清遙的眼睛微微眯著,像是在思考究竟說些什麼。她的視線打量著濮陽宗政的眼睛,脖頸,手,膝蓋,鞋子,然後再往上,最後又看進濮陽宗政的眼睛中:“這件衣裳,是不是那位沈夫人送的?”
濮陽宗政低頭看了一眼垂在自己膝蓋上的、因為褶皺已經看不出什麼墨荷花樣的衣襬,然後不置可否的歪了一下頭,笑著說:“是,那一年是我認識她的時候做的。那時候我,應該是流落到江南吧。她給我做了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