槓,她不會陪著他一塊兒演戲,她甚至沒有力氣指揮他去扮什麼奶孃小廝或柔兒,她變得蒼白、變得孱弱,那雙他總認為精明靈動的眼眸,近來,也總是沉沉地合上。
這令他心慌。
守在她的病榻邊,他時常在夜半不眠吋分,看著床上那個若是沒有他在身邊,恐怕早就賠上性命,去了下頭的人兒。他總是邊摩挲著她冰涼的小手邊在想,在她的身上,究竟有什麼特殊的因素吸引著他?為什麼,她就是那麼那麼的……教他放不開。
他老是告訴自己,其實他只是很懷念從前相處的那段日子,難得有個知心人,他自然是視她如己,為她想為她念。可他挪不開的目光,和她淺淺的呼吸,似乎都在告訴他,並不只是這祥的。
或許對他來說,這不是什麼喜不喜歡的問題,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也不是簡單的喜歡或愛就能輕易衡量的。
他只知,在她的身邊,他開心。
在月穹追問的目光下,莫追斂了斂四處漫遊的心神,以火鉗撥了撥灶內的柴火,喃喃低聲說著。
「她……很有趣,同她在一塊兒,日子從不會無聊。」
月穹拍著他的腦袋瓜,「待老五知道你嫁了他妹子後會更有趣。」
一想起自家追殺他有好些年的五師兄,早有覺悟的莫追便不禁有些頭疼。
「小八,我再問你一回,你真要帶她回去?」月穹乾脆在他的身邊蹲下,在灶前伸出兩手烘烤著。
「嗯,在她身邊不會空虛寂寞。」既然丟開會擔心,放下又會煩惱,他還能不把她給收了擱在身邊?
月穹斜斜睨他一眼,「你是怨婦了多久?」
「感覺,這是一種感覺你明不明白?」他攤著兩掌,很認真地希望她能理解。
「不明白。」
他挖空了腦袋,結結巴巴地湊出一句,「就是……就是感覺在她身邊很快活。」
她不客氣地賞他一句,「你被虐上癮了?」扮完下人扮媳婦,還很快活?這是病,還沒得治啊。
「吃得苦中苦……」莫追一臉尷尬,頻轉著十指。
「嗯?」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他兩眼左看右看就是沒法看向她。
「喔?」
被瞧得一臉不自在的莫追口氣很衝地道:「哎,反正我樂我的,你管那麼寬做什麼?」
「別忘了她可是那個姓納蘭的人。」月穹不禁要提醒他一下,「你想挖納蘭先生的牆角?」
莫追就是想後悔也早就來不及了,「我挖都挖了……」
她不疾不徐奉上致命一擊,「不怕納蘭先生對付完二師兄後,二師兄接著就回過頭來拆了你洩憤?」
想到那個專為斷皇爺出主意的納蘭先生,這些年來從他們師門挖走多少稅收,並與師門結下多少不共戴天的樑子後,自家二師兄又是如何千方百計地想留下那些錢……莫追就覺得自個兒的脖子有些涼。
他抖了抖身子,「師姊……」
「別看我,到時我是絕對不會伸手救你的。」
他沮喪地垂下兩肩,「眼下她跟不跟我回去都還是一回事呢。」想得那麼遠有什麼用?那女人一心一地的不肯負責任才教他發愁。
「怎麼,你魅力不夠大?」月穹眼中盛滿了訝然,「她沒迷上你?」他素來騙人的皮相居然不管用了?怪了,在看過小八的真面目後,容止居然沒被他這張又俊又嫩的臉給迷住?
莫追心酸地揺首,早在見識過七公子強大的魅力後,他這點小小的美色,人家又哪會看得上眼?
月穹一手搭上他的肩頭,「真想把她拐回家?」其實這件婚事她也滿樂觀其成的,畢竟是老五的妹子嘛,親上加親也不賴。
「她這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