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班的小生武烈、靖遠侯府的七公子、繡樓的寡婦……怎麼她每個都扮得入木三分?
聆聽著他低沉的男聲,容止壞壞一笑,反倒是五十步笑百步地打量起他來。
「那你呢?」喲,穿得還挺香豔的,敢情他是剛從隔壁的青樓跳過來的?
一時忘了掩飾聲音的莫追,低首看了看自己一身風情萬種的豔妓打扮,而後他清清嗓子,很嚴正地澄清。
「要不是你惹來那麼多官兵,我也不至於這祥……」若不是她在大都裡惹出了大麻煩,他會連客棧都不能蹲點打聽了,必須混水摸魚改在青樓裡接客探訊息嗎?也幸好這回湊巧,讓他沒花多大力氣就找著了她。
她一點反省的意思也沒有,「喔。」
「還有,我平常也不翻姑娘家窗子的。」他是很有節操的。
「意思就是平常不翻偶爾翻?」瞧他方才動作挺俐落的。
「偶爾也不翻的。」他又不是色中餓狼,才沒夜探閨閣這種壞習慣好嗎?
容止挑高柳眉,「是嗎?」
「誰讓你太會跑了?」在她質疑的目光下,莫追一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就算你翻了我也照祥能跑。」
莫追放出內力一探,很快即知道了她的武力等級,他不看好地問。
「你以為你打得過我?」該說她天真呢還是自信過度?
她很老實,「不認為。」
「既是如此那就痛快點。」他伸出一掌,不客氣地朝她一攤,「趕緊把東西交出來,大家也可以收工早早回家睡覺了。」
容止比較好奇的是這個,「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他惱羞成怒地憋紅了臉,「連連被你搶了兩回,再認不出你來我可自戳雙眼了!」
她輕聲一笑,狀似優閒地下榻,走至桌邊為自己倒了杯涼茶。
「言歸正傳,東西呢?」莫追可沒空欣賞她的拖延手段。
「魂紙不在我身上。」
他微微眯細了黑眸,「城中已戒嚴,邊境也已封鎖,我不信你能在這情況下脫手。」眼下大都中追著魂紙跑的可不只他二人而已,北蒙國皇室都這麼大動作搜查了,如今別說是大都,就是整個北蒙國,境內連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事實上,我的確是已經交出去了。」這些日子她遲遲不回靖遠侯府,就是為了要與自己人接頭交出手中的燙手山芋,他真以為,她會沒事離開安全的靖遠侯府?她又不是吃飽撐著了。
「交給了誰?」
容止不再爽快給他答案,反倒是二話不說地動起手,將手中的茶盞朝他扔過去後,便運上了全部的內力,一掌狠快地朝他的胸口擊去。而莫追則是不痛不癢地揮開她那一掌,直接以更渾厚的內勁將她給震飛回睡榻上。
他扳著頸項,「不自量力……」一個士級中階而已,這樣她還敢動手?
「你忘啦?」跌落在榻上的容止,兩手撐按著床榻,雖是有些狼狽,但她那雙眼眸卻顯得格外燦亮。
「忘了什麼?」
她的面上帶著得逞的笑容,「在這繡樓外頭,還有位相級中階的大人物在呢,咱們這麼點動靜,你說,他會不會察覺到?」
她故意的?
「你--」
下一刻,繡樓底下傳來一陣轟然巨響,繡樓大門遭來者以一掌直接轟爛。聞聲的莫追在轉過頭的那個剎那,容止已伸手在床邊一按,登時床板飛快地翻轉,驚覺上當的莫追連忙追過來,可床上已空無一人,且任他再怎麼按床板也都不翻過來。
已在繡樓底下以內力搜過一圈的來者,一步步地往樓上走。而感覺到來者的氣息愈來愈逼近後,又氣又急的莫追眼底盛滿了不甘。
嘖,相級中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