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存在,踏上那條路,那條通向自我的路,認識自我,遵從自我,就是我存在的終極意義。
“看,雲層快飄走了,我們肯定能看到仙乃日!”他依舊站在陽光裡,像個孩子一樣衝我揮手。
帶著頓悟般的巨大喜悅和震撼,我快步追上了他。
後面的路上,他一直身姿矯健的跳躍在前方,我氣喘吁吁的跟著後面,心跳得厲害,卻始終不肯停下腳步,彷佛一個忠實的追隨者。
終於到了仙乃日峰的觀景臺。仙乃日峰腳下安靜的臥著一汪綠色的海子,就是所說的珍珠海了,藏語叫卓瑪拉措,像是一位姑娘的名字。天空中的雲層仍在移動,仙乃日峰上還沒有完*出容顏。右翼的山峰海拔並不太高,山頂沒有積雪,倒是清清楚楚的,形狀非常像金字塔。我們在觀景臺上的長椅上坐下,喝了點水。他開啟揹包,掏出我扔進去的奧利奧,又拿出一包泡椒鳳爪,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吃這個麼,我挺喜歡這個的。”
我笑笑,拿過來撕開袋子,拿了一根出來,就著奧利奧吃起來,他哈哈大笑。
我們就那樣坐在長凳上,沒有說話,卻一點都不感到尷尬了,反而很有默契的感覺。眼前的雪峰和湖泊在光影的變換下時時綻放著不同的表情,我突然感到能在這裡啃著雞爪子,欣賞著美景,揮霍著時間,是一種巨大的幸福。是值得一路的辛苦攀爬的。或許我該在這美景當前吟詩作賦,潑墨揮毫,才顯得夠有情調。但又有什麼關係呢,隨性而為,率性而至,我很坦然。我忽然想到,慧能在六祖壇經裡說的“見性即佛”,是不是也暗示人們發現自己的本性,找到自我呢?
觀景臺上的有人並不多,也有人像我們一樣,坐在長凳上休息,欣賞景色。天又晴了起來,陽光在珍珠海上映出仙乃日峰端莊的倒影。水面很平靜,偶爾有風帶起絲絲漣漪。仙乃日峰與湖中倒影渾然一體,分不清現實與幻象的界限。又過了一會兒,籠罩在山頭的最後一絲雲終於散去,觀景臺上迸發出一陣讚歎和歡呼,遊人們紛紛到水邊去拍照。
我也不能免俗,唐寧傑很有紳士風度的走過來,幫我拿外套,拍照。
太陽一出來,溫度就迅速升高,這也是高原地區的一大特色,愛恨都絕決然的樣子,不存在中間地帶。剛才我們穿著抓絨衣、衝鋒衣外套上來也並不出汗,現在穿著短袖拍照還是暴曬難忍。不像在上海,無論太陽出來與否,都是一樣的潮溼悶熱。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59】日復一日的是生活
五點鐘左右,我們開始下山。下山固然比上山容易得多,但有句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還是有道理的。下山時,一來風景已經看到,沿途少了很多新鮮感;二來下山時不停的墩小腿肚子,估計第二天肯定腿要酸的。
下到衝古寺的時候,我又回頭去看仙乃日,她還是在湛藍的天空下端莊的坐著,慈祥地俯瞰著我們,讓我感覺得很留戀,這樣的美景,只能片刻的屬於我。唐寧傑走在我的前面,看到他也讓我心生感慨。這樣的旅伴,也只能片刻的與我同行。過了明天,不知今生是否還有緣相見。雖然還談不上離別在即,但我竟忍不住有些傷感,回想起今天路上的愉悅和啟發,心裡無比留戀。
我知道自己是個杞人憂天的人。我用力地甩甩頭,“明天的憂愁就留給明天去擔心吧”。
我們沿著原路返回,快走到瑪尼堆長廊的時候,我給老喻打了電話,他說十五分鐘後到景區門口。下山的路卻比我預想的要長,我想著明天還要沿著同樣的路,再次重複一下今天的情形,更覺得沮喪。想想那些揹著帳篷上去的人,雖然一路更辛苦些,但倒是比我們更幸福一些,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唐寧傑聽見我的嘆息,轉過身來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說:“沒事兒,就是想到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