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耳邊依稀有人在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很柔和,昏黃燈光不怎麼刺眼,叫人沒來由的心裡產生一種溫馨的感覺。
沈重華動了動,弄出來的動靜可能驚動了說話的人,有人走了過來,腳步聲有點沉重,應該不是個會武功的,一隻手覆上了她的額頭,很柔軟的一隻手,但是卻能感覺到上面帶著薄薄的繭子,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來:“謝天謝地了,這會兒不是那麼燙了,文兒啊,把那涼著的藥端過來。”
沈重華努力的睜大眼睛,眼前是一個面容清秀的****,頭上包著一塊藍花布,有個十五六的少年人端著個碗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嘴裡還埋怨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看那渾身是傷的樣子,大夫不是說了,他們兩個身上還有很嚴重的內傷呢,說不定就是那些江湖中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咱們要是不小心攪和進去可就危險了。”
“文兒,你要記得你父親說的話。”****聞言拉下臉來,露出了不悅的神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想想看,若不是街坊鄰居們伸手幫忙,你父親也不可能多撐那麼多日子,咱們受了恩情,就要想法子的還回去,能救的就儘量的伸伸手,你說江湖人,上回咱們送你父親去看病的時候,要不是那位道長伸手相助,我們母子許是沒什麼好下場了。”
那少年似乎被母親的話說的羞愧起來,一張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紅暈,低下頭去:“兒子只是擔心會連累母親,母親放心吧,兒子不是那種不知好歹善惡不分的人。”
沈重華目光發直的看著他們兩個,微微一動身子就感覺到一陣疼痛,忍不住哼哼了兩聲,那****聞聲看過來,發現床上躺著的女子已經睜開了眼睛,一雙黑亮的眼睛好像黑葡萄一般討人喜歡,不禁欣喜道:“哎呀,你可算是醒了,正好把藥吃了,雖不是那麼熱了,可是還需要好生吃上幾服藥把風寒驅走了。”
沈重華藉著她的手坐起來,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瞅著眼前的兩人,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露出淡淡的紅暈,張口道:“娘——”
“噹啷”那少年手上一個不穩當,捧在手裡的藥碗頓時掉在地上跌碎了,藥汁子灑在地上,苦澀的味道頓時在屋子裡面瀰漫著。
那****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給震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漂亮的少女,一向冷靜沉著的臉上也難得的出現了驚愕詫異等等的神情,倒是叫自家兒子看了回稀奇。
要知道就連父親去世家裡那些親戚們鬧上門來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時候,他**都沒有失去過鎮定冷靜的。
****本來想說什麼,看著對方溼漉漉的眼睛,眼巴巴的樣子就好像一隻可憐巴巴的小動物,頓時觸動了女性心裡最柔軟的部分,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揉揉自己的眉心:“我不是你母親,我只是碰巧把昏迷的你們給帶了回來罷了。”
丈夫去世之後,那些所謂的親戚們惦記著他們家那點家財,隔三差五的上門來鬧,若不是自己的兒子還算有出息,書讀得好,有好些德高望重的師長庇護著,他們孤兒寡母的說不定早就被那些個狼子野心的給趕走了,林氏也不是那等不知事的,再好的靠山那也得自家值得人家幫扶才行,更加努力的試圖給兒子營造好的讀書環境,這會是她進城裡去賣繡活,回來的路上剛好就看到了河邊上昏迷的沈重華和歐陽瑾瑜兩個人。
林氏的夫家姓吳,已經去世的丈夫本來也是個讀書人,只是屢試不第,最後才打消了科舉入仕的念頭安安心心過日子,可是最是心腸和善,林氏跟他夫妻這些年也被感染了習慣,能幫上忙的絕對不會吝嗇於伸伸手,就把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弄上牛車帶了回來。
那少年拉過母親護在自己身後,警惕地看著沈重華:“你是什麼人?不要隨便亂攀關係,我娘出於心善救了你們,可不能被你們連累了,既然醒了最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