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令人難以相信的事。”
金維對這一點,也有同感,他只是苦笑著,沒說話。
尼達向木裡喇嘛的經房,指了一指,道:“你說的那個人,病好了沒有?”
金維又苦笑了一下,這一下,他的笑容更加苦澀道:“我不知道,他不在,不見了。”
尼達震動了一下,望著金維,金維也望著他。
在一剎那間,他們兩個人的心中,所想到的是同一個問題,但是他們想到的事,實在太可怕了,所以他們都沒有立即講出來。
為了怕他們的談話,打擾了其他的人,所以他們都走了開去,走開了十幾步之後,尼達才開口問道﹔“那個人,照你說,他是一個很古怪的人,會不會是他害死了木裡喇嘛?照你看──”
這正是剛才他們兩人同時想到的事,金維的聲音有點發啞,道:“我不知道,他不見了。如果──是他乾的,那一定得把他找來,他可能再害別的人。”
尼達向前去,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在黑暗中看來,一幢接著一幢的建築物,更顯得幽邃而神秘,尼達搖了搖頭,道:“如果他躲起來了,根本沒有法子找到他。”
金維像是沒有聽到尼達的話,只是自言自語地道:“不過,他為什麼要害死木裡喇嘛呢?我相信這七天來,木裡喇嘛一定是在替他悉心治病。”
尼達又搖頭,在他的心中,同樣沒有答案。
金維和尼達來到了他們的房間內,兩個人的心頭都很沉重,其實誰都不想說話,不過為了不想這種氣氛加重他們心頭的壓力,所以他們找著話來說,討論了好久尼達研究的課題傳心術,然後,尼達嘆了一聲,道:“要是能找到那個人,對於我的研究,一定會有很大的突破。”
接著,又靜了下來,在幾乎完全的寂靜中,他們都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在他們的房門前停止,過了片刻,尼達說道:“請進來。”
隨著尼達的話,門緩緩地推了開來,本來幾乎靜止的燭火,閃動了一下,他們都看到,進來的是貢加喇嘛。貢加喇嘛進來之後,反手關上了門。臉色很沉重,來到尼達和金維的身前,坐了下來。
貢加喇嘛的神情,看來很疲乏,好像很不想說話,但是他這時候來到,當然不是想來和尼達和金維靜坐,所以兩人等著,等他開口。
過了一會,貢加喇嘛才道:“今天,太陽西斜,已經快碰到山頂的時候──”
貢加喇嘛一開始說話,金維就全神貫注地聽著,他知道貢加喇嘛所說的,一定和木裡喇嘛的死亡有關,也和那個怪人有關。
尤其是貢加喇嘛一開始就說出時間,太陽碰到山頂,那是黃昏的開始,而木裡喇嘛的喪鐘,正是黃昏時分響起來的。
貢加喇嘛繼續道:“兩個小喇嘛過來對我說,他們聽到,在木裡喇嘛的經房中,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傳了出來,由於經房鎖著,而且木裡喇嘛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所以他們不敢擅入,只是在經房門外,問了幾聲,得不到回答,而那種怪聲,則越來越甚,所以他們才來請我作主。”
金維趁貢加喇嘛頓了一頓之際,問道:“怪聲?是一種什麼樣的聲音?”
貢加喇嘛伸手,在臉上重重撫了一下,道:“那兩個小喇嘛說不上那是什麼聲音,自然是因為他們從來也未曾聽過那種聲音的緣故。事實上,我也聽到了那種怪聲音,我也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聲音──”
金維道:“至少,它像是什麼聲音?”
貢加喇嘛道:“像是母牛在生育小牛時所發出的那種哞叫聲,不過高昂和急促得多。”
金維的身子,震動了一下,剎那之間,他感到一股寒意,他是記得那種聲音的。
那種聲音,貢加喇嘛可說是形容得十分貼切,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