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歡喜,自然才疼我們。”紅玉不以為意地笑道。
想了想,便又湊過來好奇問道,“聽說永昌郡主下了帖子,請太太相聚呢,可是真的?”
“太太已說了,”錦繡便笑道,“那幾日姐姐不是請了幾日的假麼?因此太太要帶我與蘭芷姐姐一起去。”
“聽娘說,永昌郡主與太太可好了。”紅玉不過一說也就完了。
不過錦繡在見到永昌郡主的時候,才知道一句可好了,似乎也不能完全概括出大太太與郡主的交情。聽蘭芷說起,永昌郡主一直都和自己的夫婿安平侯在江南赴任,如今安平侯升職回京,郡主便跟著回來了。眼見兩位太太執手相看,目中竟全是眼淚,錦繡便跟在蘭芷的身後,小心不發出聲音。
“看我,竟招你哭了起來。”接過蘭芷的手帕擦了眼淚,大太太便對著永昌郡主笑道,“你如今是雙身子呢,可別因這動了胎氣。”
永昌郡主果然用手在腹上撫摸了一陣,目光十分慈和,“我亦不知還有今日之喜。”
“你……”大太太遲疑了一下,然而她與永昌郡主自幼相交,感情本就極好,況且永昌郡主的姐姐,便是大太太的嫂子福昌郡主,便也不避忌,只皺眉道,“聽說侯爺與你婆婆還在半路上,你怎麼就這麼先回來了?”她微微一嘆道,“你這樣肆無忌憚,到時只怕京中又要說你跋扈。”
“跋扈又如何?!”永昌郡主一雙上挑的鳳目凜凜生威,冷笑道,“我身為宗室女,莫非還得看著那麼噁心的人過日子?好不好一口氣揭出來,大家都別活!”見大太太還要再勸,她便一手止住道,“姐姐的意思,我明白。姐姐的心,我也懂!可是如姐姐那般忍氣吞聲,我做不來!”她越說越氣,反手便拍在案桌上,震得上頭的青花茶盅直跳,又有無數的丫頭奔上來給她揉手撫胸,這才在大太太黯然的目光中大聲道,“不過是個賤人,我稀罕他不成?!”
“你這火爆的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大太太無奈道,“想想你家嫻姐兒,以後該怎麼辦?”果然說起這個,永昌郡主的眼中便是一紅,啞著嗓子道,“是我拖累了她。”
大太太口中的嫻姐兒,便是永昌郡主所出之女,今年不過五歲,出生便被封了同壽縣主,家世地位無一不好,卻趕上了一個京中出名的妒婦親孃。聽說當年永昌郡主初嫁,安平侯府的老太太還想拿捏她,頂著孝道賞了安平侯幾個丫頭,那位侯爺剛剛在床上與丫頭滾成一團,便被拎著棒子的永昌郡主帶著女僕給拖了出來,也不叫穿衣服,就在院子裡連著丫頭一通毒打,丫頭立時便被打死了,安平侯也沒好到哪裡去,告病了半個月才敢出來見人,從此以後安平侯府的老太太都算是怕了這位郡主了。
永昌郡主經此一役名聲大噪,便是連同壽縣主也受了牽連,一般的世家都沒想著與安平侯府聯姻,以免娶個家風很盛的母老虎。
“與姐姐才說心裡話,”郡主低聲道,“這些年,安平侯府說出去,都說我是個妒婦,可是攔得住什麼?那賤人還不是納了好幾個妾室?”她冷笑道,“若不是想給嫻姐兒生個弟弟,叫她以後不至於沒了靠山,我現在就叫那賤人去死!”一雙美目中,竟是恨毒。
哪怕是英國公對自己那般無情,大太太都沒想著要幹掉他。眼瞅著永昌郡主是真恨不得叫安平侯去死一死,便嘆道,“你這是何苦?”又看了一圈周圍的丫頭,見這些丫頭聽了這話眉頭都不眨一下,便知這是常態了,便勸道,“便是再如何,如今,你也得看好肚子裡的這個。”
“姐姐放心!”永昌郡主親近的人不多,大太太便是一個。如今見大太太這麼為她著想,便換了笑臉道,“這孩子,以後可是咱們的安平侯世子,說什麼我也得把他生出來。”她比著自己細長鮮紅的指甲,冷笑道,“真以為養個庶子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