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子哪有男人進去的,即便尊貴如長公主依然晦氣啊。
池燦立在廊廡下,目光緊緊盯著房門口,裡邊除了嘈雜聲一絲產婦的聲音也無,令人不由心慌。
過了一會兒李院使匆匆走了出來。
池燦身子一動,擋在他前面:“如何?”
李院使臉色有些難看:“血暫時是止住了,但殿下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孩子遲遲生不下來”
未等他後面的廢話說完,池燦便衝了進去。
“公子,您不能進去”女官冬瑜拉了一把沒拉住,嘆口氣跟著衝了進去。
一見平時尊貴優雅的長容長公主狼狽不堪躺在產床上,彷彿砧板上待宰的魚肉,池燦只覺心口一堵,張張嘴吐出兩個字:“母親”
床榻上雙目緊閉的人眼皮微微一動,緩緩睜開,用無力的眼神看了池燦一眼,卻再說不出話來。
一行清淚順著長容長公主眼角流下,滑過蒼白的面頰。
池燦忽然轉身跑了出去。
長容長公主睫毛顫了顫,再次閉上眼睛。
呼喊聲在耳畔響起:“殿下,您不能睡啊,您還得使勁呢!”
長容長公主只覺心神縹緲,漸漸聽不到了。
池燦打馬狂奔,一路趕到冠軍侯府,顧不得下馬直接衝了進去。
“拾曦?”聽到稟報的邵明淵趕了過來。
“黎三呢?”池燦急切問道。
“她剛剛睡起”
池燦往內衝去:“我找她”
邵明淵抓住池燦手腕,無奈道:“她就來。”
池燦一張俊臉扭曲著,手不停顫抖。
“殿下情況不好?”
“嗯。”這個時候池燦沒有心思多說,一心盼著喬昭的身影出現。
好在喬昭很快就走了出來,手中拎著個小巧的箱子。
“黎三,我母親要不行了,你救救她吧。”池燦上前一步,神情急切,全然沒有了平時懶洋洋的樣子。
“拾曦,你別急,我帶昭昭騎馬過去。”邵明淵拍拍池燦肩膀,接過晨光遞過來的韁繩,抱著喬昭翻身上馬。
三人一路疾行趕到長公主府。
池燦把二人帶到長容長公主準備生產的院子,剛一進去便聽到震天的哭喊聲。
“殿下,殿下您要堅持住啊”
“你們都讓開!”池燦推開擋在門口的人,把喬昭拉進去。
喬昭放下箱子,迅速走至床榻前檢查了一番,一邊淨手一邊道:“池大哥,留一個殿下信得過且膽子大的人給我,其他人都出去。”
“冬瑜姑姑,你留下,其他人都給我出去!”
“公子,這”穩婆與婢女們面面相覷。
“出去!”
池燦把人們全都趕出去,輕輕合攏房門。
“開啟箱子,拿出紗布與烈酒。”喬昭迅速解開長容長公主衣襟,吩咐著。
女官冬瑜忙把東西遞過去。
喬昭把紗布蘸上烈酒,在長容長公主裸露的肚皮上擦過,喊道:“左數第二把刀。”
等了一瞬沒反應,喬昭不由看了冬瑜一眼,加重語氣催促道:“左數第二把刀!”
冬瑜把刀遞過去,死死盯著喬昭。
喬昭沒想到才從李神醫那裡學來的知識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深深呼一口氣,刀尖對準了長容長公主肚皮。
“你要幹什麼?”冬瑜厲喝一聲,抓住喬昭手腕。
“池大哥”喬昭並不與冬瑜理論,高喊一聲。
長容長公主危在旦夕,一屍兩命就是瞬息之間的事,她自然沒有時間與人理論。
聽到喬昭的喊聲,池燦直接闖了進來。
“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