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一開口,喬昭不由鬆了一口氣。
她還不知道這人居然有變聲的本事,此刻若不是親眼所見,只憑聲音,她都分辨不出來這個低沉中帶著憨厚的聲音是邵明淵的。
想到這裡,喬昭心中一緊。
糟了,聲音能暴露人的身份,氣味同樣可以,而她手腕上一直戴著的那串沉香手珠很可能讓她被江遠朝認出來!
喬昭低著頭往邵明淵身後躲了躲。
江遠朝目光微垂,從喬昭身上一掠而過。
邵明淵身形微動,遮擋住江遠朝的視線,笑著解釋道:“舍弟生性膽小,有些怕見生人,還望兄臺勿怪。”
“怎麼會?”江遠朝牽唇笑起來,忽然看了邵明淵一眼,意味深長問道,“兄臺是從北方來的吧?”
邵明淵挑眉:“兄臺為何這麼問?”
江遠朝唇畔掛著淡淡的笑:“聽兄臺口音不似這邊的人,而且這邊人鮮少有兄臺的身高。”
邵明淵跟著笑起來:“呵呵,兄臺好眼力,我與舍弟確實不是當地人。”
“哦,那兄臺帶著幼弟來此作甚呢?”
聽著江遠朝的盤問,喬昭暗暗皺眉。
果然是錦鱗衛出身,走到哪裡都改不了刨根問底的習性。
面對尋常人的問題他們自是可以置之不理,然而面對江遠朝的疑問,他們卻不好不答,否則若是激起他的興趣,到時候派人來盯著他們,那才是令人煩不勝煩。
邵明淵顯然與喬昭想到一處去,聽江遠朝這麼問,未加思索便道:“家父年初的時候來福東談一筆生意,不料離家後再也沒有音信。家中派人來南邊尋過,結果派出來的人也不見回了。家母不放心,於是命我前來尋父。”
“哦,原來是這樣。”江遠朝笑意淡淡,“兄臺既然是出遠門,怎麼還帶著幼弟?”
喬昭暗中嘆氣。
江遠朝此人果然是不好糊弄的,不但不好糊弄,還討厭至極,面對陌生人問東問西,也不想想關他何事!
邵明淵並沒有被江遠朝問住,含笑解釋道:“我二弟只是個子矮,實際上已經十五歲了,年紀不小了。他性子太靦腆,平時只愛埋頭讀書,我想著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帶他出門開闊一下眼界說不定能讓他改改這女孩兒般的性子,便說服家母帶他一起來了,正好兄弟二人做個伴。”
此時喬昭躲在邵明淵身後,身形被他遮掩了大半。
江遠朝視線落在她的頭頂上,不由笑了:“要是看令弟,倒有些這邊人的意思了。”
喬姑娘心中大怒。
她個頭矮怎麼了?犯了哪條王法嗎?江遠朝語氣裡的調侃意味未免太明顯了!
這時雷聲突然從天際滾滾而來,打破了夜的寧靜。
邵明淵抬頭看看天色,自然而然道:“要落雨了,我帶舍弟回屋了,再會。”
江遠朝舉止優雅拱手:“再會。”
邵明淵不動聲色拉起喬昭的手:“二弟,走吧。”
直到二人背影消失在門口,江遠朝依然立在原地,神情若有所思。
外面的雨依然沒有落下來,屋內昏暗憋悶,可喬昭已經開始為剛才出去透氣而懊惱了,走到窗邊快速關上了窗子。
她坐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掀起了衣袖,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皓腕來。
邵明淵瞧得心頭一跳。
第494章 同塌而眠
“昭昭——”
喬昭抿著唇沒吭聲,直接把手腕上的沉香手珠摘了下來。
邵明淵眼神微閃,已是明白了喬昭的意思。
喬昭從隨身帶著的包袱裡抽出幾條帕子把沉香手珠包裹得嚴嚴實實,收進包袱裡,這才道:“我擔心江遠朝聞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