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一天到晚窩在村裡和學校這麼小的地方。
季子柔口頭上答應著出了門,可是她哪裡的景點都沒有去,而是徑直去了學校後頭的小山丘。她一直想來看看的,積攢了四年的勇氣,終於敢回到這裡,可是來了這麼些天,她還是沒有力量走到那個小墳冢前,她的假期所剩不多,離開這裡的日子也快到了,她知道再不來看一眼,回去以後也許這輩子都很難再回來這裡了。
當她站在那口小小的墳冢前的時候,她的內心反而平靜下來。他們母子緣分雖淺,但是畢竟曾經血肉一體過,死亡將他們分離,可是她的心沒有離開過,不能承歡膝下,卻可以放在心裡相守。她相信,以她的虔誠,如果真的有天堂,她的孩子一定在那裡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她自言自語地跟墳墓裡的孩子說話跟他告別,她以後可能很難得有機會再來看他了,但是她一定會把他放在內心深處,在心裡守望祝福。
她說了好多話來告別,最後覺得實在沒話可說了,才安心地轉身離開。
轉身的那一剎那,她才發現她身後站著一個人,四目相對,她忽然落淚。
喬立恆面對著她忽然下跪,流淚說道,“這個孩子如果還活著,我相信你一定會是個好母親。我不知道你過去承受過怎樣的磨難,我只能恨自己,為何這樣遲,才找到你,為何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還要傷害你讓你難過。可是,我希望,從今以後,你的一切苦難都由我來替你扛;我希望,你還能相信自己,以後還有機會做一名好母親;我希望,你也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有可能可以做一名好父親。”
季子柔一下懵住,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喬立恆,以前追她的喬立恆是體貼活潑甚至帶著一點無賴的,後來分手後的喬立恆是冷漠無情的,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眼前這般認真嚴肅的樣子,是不是她在做夢呢,這個人他怎麼會從天而降般突然站在這裡的。
季子柔的腦袋一片空白,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後退幾步,搖了搖頭然後繞開喬立恆往學校跑下山去。
喬立恆馬上站起來跟了上去,季子柔跑得很快,快到學校的時候,喬立恆終於抓住了季子柔,把她的手緊緊地抓住一動也不能動。
“你放開我!”季子柔掙了一下,生氣喊道。
“我不放!這一次,打死我也不會放手了。”喬立恆認真地說,“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找你,你手機一直打不通,你單位說你休假了,方維珍說你出差了,你父母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裡,我忽然覺得害怕了,我怕你會像當初離開江笑峰那樣,不留任何痕跡消失掉,一走就是那麼多年,茫茫人海,我要怎麼找到你?我不能再等你那麼多年了,我不能再錯過,我們結婚吧。”
“有意思嗎,你當我是什麼?!”季子柔忽然大哭起來,“你想離開就離開,想回來就回來,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這種女人,多見一面都會髒了你的眼睛,這話原本也是你說的,你還來找我幹嘛?!這樣折磨我很好玩是不是,可是我,沒有心情陪你玩!”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喬立恆苦苦哀求,“我應該相信你的,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離開你的這些日子,我沒有一天開心過,我特絕望地想,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幸福了,因為你,帶走了我全部的愛,我沒有辦法再愛別人了。後來看見你那麼快就跟寧自懷走到了一起,你不會明白,我嫉妒得快發瘋了,為了填補自己的失落,我也很快就找了別的女人,還故意爆料給週刊,就是希望你能看到,希望你周圍的朋友全部都知道,是我,拋棄了你,是我,不要你了。可是這樣做以後,我還是不快樂,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每個夜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