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的壯大,不過是他一個人支撐過來的,既然老頭子不領情,他就把它再全部抹殺掉。
反正,這些東西,雷皓天也從未在乎過!
麥影西被迦夜一直拖到了酒店的臨時醫務室,其實是小擦傷,雖然看上去流了很多血,但貼了創可貼後,似乎也不那麼嚴重了。
迦夜看著她清清爽爽地從醫務室裡走出後,這才放下心來。
“喂,女人,你不會真的想去說服老三老四他們吧?”見麥影西的表情,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迦夜心念一動,不自覺地問了一句。
麥影西蹙眉,望著迦夜,很認真地糾正道:“如果你覺得我的年齡小,不肯叫我媽,我能理解。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麥影西或者影西,但不能“女人”“女人”地叫我。我們畢竟是母子關係。”
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還頗有點家長的風範。
迦夜微微一哂,表示不屑。
“而且,老三和老四,我也是一定要去見一見的,既然是一家人了,沒有理由互相躲著避著。”麥影西又極肯定地回答了迦夜方才的問題。
迦夜懶得勸阻了。
既然這個女人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讓她吃吃苦頭也好,不管老頭子當初是怎麼挑選上她的,不過,這個世界可沒她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老三他們母子兩應該沒來澳門,他們還在B市。他不算雷家的人,是私生子。至於老四……老四還好,好像才讀六年級吧。不過,他的老媽,也就是老頭子的前妻,是一個很難纏的女人。”提起那個人,似乎連迦夜也覺得頭痛起來,“中國有一句古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而她,既是女人也是小人,你自己想想吧。”
麥影西聽得瞠目結舌,幾乎是下一刻,就想起那天在醫院不分輕重打了她一巴掌的俏麗女郎。
似乎,就是那個人吧。
“他們現在在哪裡呢?”麥影西問。
迦夜想了想,道:“如果我沒猜錯,他們現在應該在張律師那裡吧。”
張律師,就是將麥影西從警察局裡保釋出來的那個清秀卻古板的男人,雷代的私人秘書。
“嗯,那我去找他們。”麥影西說著,就往酒店外走去,迦夜卻沒有跟過來,他停在原地,等麥影西走出一段距離後,察覺到迦夜沒有跟來,她轉身,探尋地看著他。
“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去了,阿來知道地址,我已經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如果你真能說服他們參加老頭子的葬禮,我肯定也會到場。不過,我的身份是保密的,我是雷家二少爺的身份,你別對媒體說,他們問起,你只說無可奉告就可以了。”
“好。”麥影西點頭,沒有強求什麼。
“女……麥影西。”在麥影西就要轉身離開時,迦夜忍不住叫住她。
麥影西再次駐足,回頭望著他。
因為守靈的緣故,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套裝,簡單成熟的式樣單薄而古板,映著那張蒼白稚嫩的臉,有種奇怪的反差,讓人心中生憐。
“老頭子那麼多女人中,你還不算最討厭的。”迦夜酷酷地丟下這句話,然後,在麥影西莫名其妙的注視中,戴上鴨舌帽,往酒店後門走去。
麥影西聞言一愣,隨即微笑。
不討厭,至少是一個好的開始呢。
出了酒店的大門,阿來與他的那輛特拉風的加長林肯,果然在外面等著她。而一起等著她的,還有聞訊而來的記者——想必是剛才偷瞄迦夜的小護士給報社和電視臺打了電話。
麥影西還沒有應對媒體的經驗,腳剛剛踏了出去,立刻就被圍得水洩不通。
各式各樣的問題轟炸而來。
譬如:“請問雷先生與迦夜是什麼關係?”
“迦夜是你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