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退走。
這兩天,莎蘭卻是很安靜,雖然沒什麼精神,但也沒什麼不妥。麥影西見她沒有異狀,這才安下心……姑且去赴晚上的約吧。
這裡的酒吧屬於地道的鄉村酒吧,並沒有金碧輝煌的裝修,原木房子,簡單的舞臺,彈著木吉他的鄉村歌手,這裡幾乎不提供洋酒,只有大玻璃杯裝的生啤,豐盛的泡沫,歡騰的人們,就好像一場大的家庭聚會。
麥影西去到那裡的時候,才七點多鐘,沒有到八點,她隨便找了一個角落,要了一杯白開水,等著姍姍來遲的雷皓天。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見著就要到八點了,他卻始終沒有出現。
麥影西突然覺得好笑,她此時的心情,便好像等著初戀情人的少女,忐忑不安,期待不已。
然後,時鐘終於堪堪落在了整八點上。
雷皓天遲到了。、
麥影西不免沮喪,正想先點酒和小吃,舞臺上的燈光忽而一暗,舞臺中央不知何時多了一名拿著木吉他的男子,還是很簡單的T恤和休閒褲,他閒逸地坐在高腳椅上,木吉他的音色乾淨得宛如天籟,在酒吧裡空靈地響著。
而那首歌曲,卻是麥影西這些年一直鍾愛的,Moonriver,月亮河。她始終記得那天雷皓天一面彈吉他一面唱那首歌時的模樣,記得他每個聲調,每個轉折,每個捲舌,每一個顫音,而現在她聽到的,與記憶中的同出一轍。
燈光也漸漸明亮起來,橘黃色的光芒裡,一臉恬淡的雷皓天干淨通透,英俊得無以言說,下面稀稀落落地響起掌聲,又很快壓了下去,他們不想打攪他的演唱,雷皓天的聲音比起伽夜,也許少了那種巨星般的氣質,可是低沉醇厚,好像一瓶醇酒,歷久彌新。
那婉轉在耳邊的,是經年流走的時光。
麥影西痴痴地望著他,心被塞得慢慢的,驕傲,喜悅,以及安寧。
一曲終了,雷皓天對著話筒,目光看向她,“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今晚的一切開支都算在我的賬上,請大家盡情暢飲,一起為她祝福,希望她永遠平安,喜樂,無憂無愁。”
雷皓天的這番話說完,底下立刻一陣喧譁,大家頓時起鬨,和雷皓天一起舉著杯,生日快樂的合唱,幾可響徹雲霄。
麥影西這才記得,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只是,世事繁雜,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難怪今天雷皓天會約她。
開場白結束後,雷皓天終於從臺上走了下來,他拉開麥影西面前的椅子,安靜地坐了下去,侍應生也將一早準備好的蛋糕和紅酒送了過來。
“生日快樂。”他倒了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推到了麥影西的面前,“年年今日,歲歲今朝。”
“嗯。”麥影西點頭,抿著嘴,笑,“年年今日,歲歲今朝。”
白天的時候,她還有那麼一刻懼怕衰老,可是,在此時,麥影西又覺得衰老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只要他在自己身邊。
即便到了青絲白雪的那一天,也沒有什麼可畏懼的。
“對了,我的生日禮物呢?”喝完那杯酒後,麥影西有點貪心地問。
雷皓天一愣,隨即笑問:“那首歌不算嗎?”
“當然不算,我想一些能真正握在手裡的,能放在兜裡,能升值的東西。”麥影西認真地反駁他。
“升值?寶石,黃金?”他蹙眉想了很久,“房產?城堡?”
麥影西笑而不語,等著他瞎猜。
她想要一些能實實在在抓到手中的東西,而不是一場回憶,一場煙火,一首歌謠。麥影西忽然明白,為什麼女人都會喜歡鑽石,喜歡那些不褪色的首飾,與虛榮毫無關係,只是心中總是惴惴,總想握住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