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真是不合常情,爵士,這種天氣誰還要寫信呢!”
“可不是?”薛登回答。
這時由一間艙房傳出呼叫女僕的聲音,她匆匆向門口走去。
“我得過去了!爵士!”說著她拿起臉盆趕了過去。
爬上二等艙的甲板,薛登猶疑了一會兒,不知該往哪裡走才好,接著他朝寫字間的方向走去。 比起一等艙來,二等艙比較少消遣娛樂的地方。
二等艙的大廳中擺的是那種公用的長桌,桌椅的擺設十分擁擠,為的是空間有限。
廳中佈置得還不錯,只是沙發和椅子間的空間太小了,在大廳的那一頭,有一間小小的寫字間,除非有人要寫點什麼或玩玩牌不想被打擾,不然平常很少人進去。
薛登橫過大廳向寫字間走去,到了門口,他聽到一個顯然是裝成十分粗啞的聲音:“誰睡在我的床上?”
聲音提高了一點:“母熊說:‘誰睡在我的床上了’”
停了一會兒,又用很高的聲調繼續說:“小熊接著說:‘誰睡在我的床上?哦,她睡在那裡!’”
帶著孩子氣的叫聲,接著是:“古迪洛克絲跳了起來,很快地跑下樓梯,儘快奔回母親溫暖的懷抱中,覺得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再下來的是一陣帶著興奮口吻的含糊不清的聲音,薛登輕輕開啟門,這時他看到房中的情景。
艾珈妮坐在地板上,手上抱著一箇中國小孩,那孩子睡著了,圓圓的小臉上,黑色的睫毛象半月形般閉著。
在她周圍的一些孩子,有的盤腿坐著,有的半躺著,雖然衣服穿得不好,卻都十分快活的樣於,即使艾珈妮的故事講完了他們還是一動也不動。
“現在你們還想做些什麼?”薛登聽到艾珈妮輕柔的聲音。
“唱拍手歌!”一個小男孩建議。 “很好,”艾珈妮說:“我們就來唱拍手歌,不過傑經睡了,我沒法做樣子告訴你們什麼地方該拍手,這樣好了,我舉起一隻手的時候,你們就拍——懂了沒有?”
有的說:“懂了”,也有的點了點頭。
“好,”艾珈妮說:“我一舉手,你們就拍!”
薛登看到那些孩子照著她所說的去做,不禁露出了微笑,他靜靜地帶上門。
他不想打擾艾珈妮和那些孩子,這時耳邊響起艾珈妮愉快的歌聲,他知道那是一首民謠——她竟然是用俄文唱的!
這些都是艾珈妮自己的主意,她願意為孩子們忙碌。
在船剛起航的時候,她原以為得經常去伺侯伯母,但由於比斯開灣的風暴使船更為顛簸,伯母很快就躺了下來,醫生成日穿梭探視。
伯母開始吹毛求疵地抱怨,不斷訴說病中的感覺有多難受,醫生就給她吃兩茶匙他稱之為“撫慰糖漿”的藥,使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沉沉昏睡之中。
雙胞胎也暈得相當厲害,兩個人卻只打算躺在鋪位上嘀嘀咕咕地談著話,根本也不想爬起來。
她們都不需要艾珈妮,因此艾珈妮每天除了替她們洗熨睡衣以外,也沒有什麼好做。
暈船的人實在太多了,船上的僕投自然更是忙碌不堪,艾珈妮知道這種情形,立刻表示願幫忙。
“我們不能讓稱做這些事,小姐,”女僕說:“你是一等艙的客人,再說如果事務長以為我們把事情加到你身上的話,會大為光火的!”
“你不要那麼想,”艾珈妮說:“我在家裡也得做很多事情的。” “還是別做的好,”女僕說:“做奧瑞斯夏號一等艙的客人有資格享受各種服務。”
“總有什麼事情我能做的吧?”艾珈妮堅持。
女僕有點遲疑。 “你有沒有想到什麼事情呢?”
“我不認為該向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