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白眼,身邊這傢伙打仗是個能手,談判這事還得自己親力親為。當下也不再猶豫,一屁股坐在船舷上,二郎腿一翹,微微笑著說道:
“某想問,李師爺所求為何?難道只為這項上首級得以保全嗎?若是如此,你們本來只是從賊之罪,就連慈溪城下的俘虜爹爹都放掉了,更何況你們······若是想憑藉著這區區幾條海船便換來些許富貴,某那麼多浴血拼殺的弟兄們怕是不允!”
話說到最後,已經是語氣昂然,楊守明和周圍計程車卒們眼睛中都射出仇視的光芒,畢竟朝廷的獎賞是有限的,多出來一幫子人來分獎賞是他們絕對不允許的。
“衙內,和他們廢什麼話,直接砍了算了!”楊守明大大咧咧的說道,他早看這個師爺不順眼了,再加上想起來身後平石灘頭戰死的那麼多的袍澤,要不是知道這是在談判,刀子估計早就抽出來了。
葉應武頗有深意的看了李嘆一眼,待價而沽,也是時候亮出你真正的底牌了。
李嘆似乎明白這一點兒,從懷中拿出一塊絹布,遞給葉應武,上面細細密密的記載這張麻子所藏的金銀財寶數目和在大海上幾個島嶼的藏寶地點。這彷彿是燙手的山芋,嚇得葉應武差點兒將這塊價值連城的絹布扔掉。不過好在楊提轄等人雖然就在左近,卻都是寫不識字的大老粗,唯一認字而且學富五車的文天祥還是自己人,此時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似乎很在意自己下一步會怎麼樣。
咬了咬牙,葉應武重新打量著這個從海里面冒出來的師爺,笑著說道:“天南海北,走到哪裡都出英傑,某倒是小看了天下豪傑的本領才能。這樣也罷,這交情算是有了,可是這東西一時間卻也難以獲得,某不如要一些有用的。”
明白葉應武什麼意思,李嘆當下裡單膝跪地,朗聲說道:“請衙內放心,今日活命放縱之恩著實難報,以後但有差遣,可派人到海上東極島,聯絡方式已在那絹布上,某等若尚且倖存,自當肝腦塗地以報衙內。”
話音已落,葉應武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一筆意外之財,以後要是真的想要私下裡暗地的幹一些事情,總歸還是要依靠這筆錢財的。文天祥依舊默不作聲,而楊守明似乎明白了什麼,但知道自己不應該摻和進去,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小小的提轄所能夠涉及的,這後面動不動就會涉及到廟堂上的明爭暗鬥和江湖上的快意恩仇,所以楊守明索性很聰明的裝傻充愣,看著遠方海天之間的遼闊美景。
“縱虎歸山嗎?”目送李嘆心滿意足登上小舟,文天祥站在葉應武的身邊,話音很輕,楊守明等人根本聽不清楚,“你知道此人實力手腕的確非同常人,豈能輕易掌控。”
“不是為了掌控他,一個空頭許諾尚且代表不了什麼,從此人的行為舉止上已經可以看出,家國存亡的精神已經難以對他有什麼作用,以後必須要找個機會用利益死死地拴住他。在這諸國紛爭之世,留一條退路,不更好麼?”葉應武悶悶的回答,心中也知道自己這或許是養虎為患,但總是期望著什麼。
期望著這亂世當中,真的有那麼一些人,知道他想要幹什麼,知道他想要做什麼,然後跟著他,挽回那東南天傾。
“賢弟想成為一個梟雄?”文天祥鄭重地看向葉應武,目光之中充斥著複雜的神情。
文天祥在整個歷史上的表現已經毫無疑問的表明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宋忠臣,之不過葉應武還有些拿不準的是,這位名揚千古的忠臣,心中真正忠於的,是這個已經日落西山的大宋,還是半壁江山生死垂危的華夏民族?
一時間吃不透文天祥這個不凡的人物,葉應武也不敢真的把話說的死了,否則說錯了話,到時候就真的難以周旋兩人的關係。
皺了皺眉,迎風佇立的少年苦笑道:“某成為什麼,不是自己所能夠決定的,家國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