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遵令,必與蘇將軍同生死!”那幾名將領同時抱拳喝道。
池重山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重新又轉過身來,下面計程車卒們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不過旋即都已經明白池重山是為了什麼,沒有人出聲。這位第一次獨當一面的年輕副都統制,並沒有怯場,而是朗聲說道:
“諸位將士,蘇將軍為我安吉軍出生入死,率領虎賁猛士屢戰屢捷,今日安吉軍窮途末路,不得不壯士斷腕,某等安能讓蘇將軍至此隕落?!某雖不才,也自會率領一千老卒,拼死力戰以掩護大軍後路,請諸位牢記今日之恨,安吉軍自當有雪恥之日!各部聽令,開啟南側營門,突圍!”
“遵令!”
所有將領同時暴喝一聲,三千能戰之士同時轉向,手中的刀劍錚錚出鞘,閃動著寒芒無數。一直緊閉的營門也隨之緩緩開啟,安吉軍依照遠近次序,快速向南方衝去。
已經發現異常的南門外遊騎紛紛向這邊聚攏,不過很快就被密集的箭雨所殺散。這些遊騎並不清楚其實安吉軍所能發射的也就只有這一輪箭矢了,所以一邊遠遠地吊著,一邊迅速前去通知大軍。
北門外的遊騎也已經發現了異常,無數的蒙古鐵騎像是一道黑色的海浪,幾乎是在頃刻之間已經聚集,飛快的向這邊衝來。馬蹄踐踏著地面,發出隆隆的響聲。
“備戰!”池重山抽出佩刀,身後的千餘名老卒中有百餘人都已經披戴上了步人甲,這種重灌鎧甲是對付騎兵最後的利器,當日岳飛便是憑藉此種鎧甲在郾城一舉重創金國騎兵。可惜隨著南宋國力的衰微,這種戰甲的數量也越來越少,即使是像安吉軍這種精銳勁旅,也只能少量配備,以備不時之需。
其餘的老卒都是熟練地拿起弩機和盾牌,一臺臺床子弩也迅速的拉弓上弦,瞄準前方。
蒙古騎兵像是一道黑色的旋風,轉眼就已經到眼前。
大地,在瘋狂的顫抖!號角,在陽光下長鳴!
“殺!”池重山高喝一聲,無數的箭矢已經傾瀉而出,第一排騎兵應聲而倒。緊接著蒙古騎兵的箭矢和短矛都已經呼嘯而來,有的被盾牌當下,有的則射中宋軍士卒。
雙方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下,但是沒有任何一方退縮。
宋軍只射出了三輪箭,蒙古騎兵就已經衝殺到眼前,突火槍沉悶的吼聲已經無法阻止這些“上帝之鞭”的叢集衝鋒,拒馬刀車之前在短短的半炷香工夫內就已經被一層層人馬的屍體所堆滿!
數十名手握長槍的老卒一邊吸著滿是血腥味的空氣,一邊毫不畏懼的挺槍上前,林立的槍林暫時阻擋了飛馬而來的蒙古騎兵,但是任誰都知道,這不過是片刻之後就會被突破的屏障。
床子弩已經在頂著敵人射擊,而突火槍根本來不及填裝火藥,索性直接揮動起來當做武器,被迎面而來的鋒利馬刀所斬斷,手握突火槍的那名宋軍士卒臨死之前並沒有驚慌,而是流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要突火槍沒有落到敵人手裡,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池重山回頭一看床子弩的弩箭已經所剩無幾,當下也不再猶豫,猛地一揮刀:“退!”
後排的弓弩手從容向前數步,將密集的箭矢射向飛躍而起的蒙古騎兵,而其他計程車卒則趁機在縫隙之中退往後方營帳方向。池重山勉強冷靜著走在最後面,手中佩刀隨時準備向前迎敵。
大部分計程車卒已經安然退下,剩下的十多名長矛老卒卻依舊頂在最前面,硬生生的將蒙古騎兵衝鋒的步伐阻斷片刻。而就趁著這最後也是最寶貴的片刻時機,在兩側等待良久的宋軍士卒,閉上眼睛,狠一咬牙,同時投出了手中的火把!
“轟轟轟!”早就已經放置在床子弩、拒馬刀車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