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大明境內劫掠。
蒙古人也不傻,大明的主力戰軍都是摩拳擦掌等著拿打秋風的蒙古騎兵開葷,所以自然沒有自投羅網的道理。更何況冬天裡合蔡鎮一戰,更是把一向還對自己頗有信心的蒙古騎兵打得沒有脾氣,到這青黃不接又缺糧的時候,只能把怒火撒在北地漢人頭上。
謝田地逃過了去年秋天和冬天兩次劫掠,現在終於還是沒有幸免於難。
四下裡放火的蒙古騎兵再一次迴轉。
“老謝快跑!”幾名村民也都過來大喊。蒙古韃子顯然已經讓搜刮出來的糧食惹怒,並不打算讓這些刁民繼續活在世上了,一把把雪亮的馬刀舉起,直奔四下裡奔逃的人而來。
面對凶神惡煞的蒙古騎兵,村民們也只能拼命奔跑,只乞求蒙古人在追出一段之後不再追擊。
謝田地緩緩站起身,雙手顫抖著抄起來地上一個木棍,這是他家中的頂門棍。周圍的村民都詫異的看著謝田地,謝田地非但沒有撒丫子跑路,反而迎著越來越近的蒙古騎兵。
赤紅著眼睛站在那裡,謝田地雖然不高,而且身材很是瘦削,但是在所有人的眼中,其貌不揚的謝田地,身影卻是分外的高大。
看著站在眼前提著一根木棍的謝田地,蒙古騎兵之中頓時爆發出笑聲,不過他們的馬速並沒有減弱,顯然打算就拿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漢人試試刀。這馬刀長久沒有砍人,是要鈍掉的。
“爹爹!”謝田地的女兒悽聲喊道。
“老謝!”村民們回頭看向那一道身影。
蒙古騎兵越來越近,暖暖的春風之中,已經帶來馬刀刀刃的寒冷。
厲嘯聲突然破空響起。
箭矢如雨,傾盆而下。
謝田地直愣愣的站在那裡,而他前面的蒙古騎兵,已經七橫八豎倒地。一匹匹戰馬或是中箭之後猛地頓足人立,或是從謝田地身邊散亂的衝過去。謝田地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躲開迎面的一匹戰馬。
一隊騎兵從不遠處的山坡上飛快衝下來,所有的村民詫異的看著這一支裝備精良,竟然能夠片刻將蒙古騎兵全部射殺的隊伍。
一面赤色龍旗從隊伍中升起,迎風招展。
一名一名村民緩緩跪倒在地,面向那支呼嘯而來的騎兵。
也面向那一面迎風招展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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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州以北,臨清(作者按:今臨清市西臨西縣)。
臨清坐落在運河邊上,向北直通幽州的運河就從城外奔流而過。幾百年前這條象徵著隋唐極盛的運河上,曾經白帆來往,熱鬧非凡,沿著運河建立的繁榮城鎮和大大小小的船閘碼頭,更是那一段商貿繁榮歷史的象徵。
只不過後來隨著宋遼對峙,抵達幽州的北運河被兩國各自佔據一半,這也使得整條運河徹底失去了其作用,在這三百年中逐漸淤塞。在沒有被葉應武改的面目全非的那一段歷史上,郭守敬主持的運河清淤工作實際上已經不亞於重新開鑿一條運河。
現在站在臨清城上看城外的運河,已經只剩下一道溝壑,涓涓細流甚至還沒有辦法沒過腳脖,又有誰能想象,這裡曾經是南北的大動脈,曾經是一個偌大帝國繁榮極致的象徵?
整個臨清城現在已經亂作一團,一隊隊蒙古騎兵慌亂的從大街上跑過。原本還能看到稀疏人影的大街上,已經冷冷清清、空無一人,只有來往的蒙古步騎的身影和馬蹄、戰靴踏動地面的聲音。
臨清城本來就是前線城鎮,在臨清南側的博州一帶大明兩淮軍、天武軍的哨騎時常和蒙古哨騎打得多熱,所以臨清城中實際上早就沒有多少北地漢人還居住了,有一部分被蒙古人強行徵發作為壯丁,還有一部分則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