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的眼眸之中滿是複雜的神情。
撇了撇嘴,葉應武淡淡說道:“公主殿下,別來無恙?”
趙雲舒微微側後兩步,輕聲說道:“你難道不奇怪麼?”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葉應武有些無奈,“你願意在哪裡出現就在哪裡出現,臨安城再大,想要追著某,也甩不掉你。”
“葉樞密院使,今天朝堂之上,你是如願以償了。”趙雲舒絞著手指,“沒想到爺爺竟然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倒是出乎母后意料。可惜國舅他們這麼火急火燎的宴請你,卻也不是什麼好選擇。”
葉應武臉上神情終於變化:“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趙雲舒俏臉上難得洋溢著得意地笑容:“那是當然,難道你以為宮內外來往訊息就這麼閉塞麼。就連本宮都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來站在這裡,更不要說口信了。”
“那你倒是算的挺準,”葉應武讚許的點了點頭,“知道偌大的西湖根本找不到某,所以就在這風波亭外守株待兔。可以告訴某為什麼?”
沉默了片刻,趙雲舒緩緩說道:“因為這是風波亭,你是葉應武。”
因為這是風波亭!葉應武心頭一震,自己是大宋的葉使君,現在給這個朝代所做的一切一如當年嶽武穆王所做的。同樣是班師回京,最後岳飛魂斷風波亭,而葉應武卻是稱雄朝堂。
自古英雄惜英雄,葉應武來到臨安,不會忘記岳飛,更不會忘記這個成為民族恥辱柱的風波亭。他必然回來走一走,看一看。
“你不想重蹈武穆王覆轍,所以更會想來這裡看一看,弔古思今,”趙雲舒見到葉應武默然不語,輕輕呼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回答對了,“從御街去西湖,只能走錢塘門,而過錢塘門必然過風波亭,既然別的地方找得不到葉使君,在這裡守株待兔又有何妨?”
葉應武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不過話說回來,找某有何事。某葉應武就算是身上再香噴噴的,你一個大宋公主也不能天天貼上來。更何況公主殿下可不要忘了······”
“忘不了。”趙雲舒聲音轉冷,“若不是因為國舅他們這件事情做得不好,爺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哪裡用得到母后和本宮出面。”
“你說請某吃飯?”葉應武一怔,旋即笑道,“榮王殿下未免敏感了些,賈似道還不會傻到因為吃一頓慶功宴就掀桌子的。而且······就算是他賈似道動手鏟除異己,也都是在朝堂上陰謀陽謀手段,沒有說會派人在這熙春樓做手腳的道理,想要將某和這些皇親國戚一網打盡,未免痴心妄想,這個代價他承擔得起麼!”
趙雲舒輕輕伸手拍了拍身後的大樹,有些無奈的說道:“他承擔不起,可有人卻是能夠承擔起的。賈似道這些天一直於葛嶺閉門謝客,就連爺爺這樣閒散王爺都能弄清楚,難道葉使君不知道?”
心中突然一涼,葉應武豁然明瞭:“藉助蒙古韃子的名頭,在這天子腳下刺殺新上任的樞密使。還真是好算計啊,只是不知道他賈似道有沒有這麼強悍的手下?能不能做的天衣無縫?”
“如果熙春樓是賈似道自己的酒樓,你說有沒有可能。”趙雲舒只能和盤托出,“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因為賈似道在臨安的產業實在太多,所以沒有誰在意過,畢竟熙春樓是西湖岸邊最好的酒樓,但是在這個關頭去熙春樓,難道你們能夠保證賈似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是在他的心頭割刀子!”
“小陽子!”葉應武臉色一變,“傳令楊老統領還有絮娘,六扇門不可輕舉妄動!另外江鐵和吳楚材,帶百戰都保護好城內宅邸,抽調百名騎兵隨某出城。”
“遵令!”小陽子急忙快步去了。
拍了拍手,葉應武冷冷說道:“某倒要看看,這賈似道能玩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