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宗政每次都是等看著武清遙進了房間後才離開,武清遙進房的時候,忽然轉身,一隻手搭在門邊,輕聲說著:“你要不要進來坐坐,我有幾句話要說?”
濮陽宗政看了武清遙兩眼,看那表情並不是猶豫,而是在思量武清遙大概能有事情。濮陽宗政的表情有些謹慎,武清遙忽然覺得這人真是有千面的,隨便露出一種表情就能讓自己覺得陌生。他朝著武清遙的房間走了兩步,人立在門口,抬手示意武清遙先進屋,然後自己跨步進去順手將房門關上了。
歡葉也在房中,不過武清遙也不在意,濮陽宗政就更不會擅作主張讓武清遙不舒服。歡葉一見這架勢,連忙將桌上的茶水準備好後,極有眼色的退後了一些,離兩人正是不近也不遠的距離。
武清遙等著濮陽宗政坐下後,才撿了一個離他比較近的位置坐下。濮陽宗政認真的根本就不像是談話或者聊天,而是正襟危坐著。武清遙被他弄的也有些緊張,她在心中告訴自己,一會要說的話也不是什麼大事,自然些就好。
“我們這不是回漠北麼?”最後,武清遙還是選擇了最直白的方式。
“回漠北?回那裡做什麼?”濮陽宗政這個時候的語氣簡直同白日裡馬車中,歡葉回答時的如出一轍。感謝這兩人,武清遙覺得自己稀裡糊塗就成了笨蛋。
“既然不是回漠北,那要去哪裡?為什麼一路都是朝著向西的方向,可是要去什麼地方?”
“恩,想帶你去一個地方看看。”濮陽宗政笑了笑,“所以,別再問行程之類的這些問題了,若是讓你現在就知道了,那驚喜什麼的且不就沒了。”
武清遙看著濮陽宗政言笑晏晏的模樣,找不著反駁的話。濮陽宗政接著說:“反正你之前除了江夏外,哪裡都沒有去過,藉著這個機會,到處走一走看一看。”
濮陽宗政的每一句似乎都是在為自己考慮的,雖然武清遙對他給的答覆並不滿意,但是也只能接受。武清遙點著頭,稍微有些羞赧的笑說:“這倒也是,除了去了江夏幾次外,我真是一步都沒有離開過京城了。而且,等表哥與我都大了以後,就是連江夏都很少去了。”
“趙公子現如今春風得意,青雲直上也只是時間問題了。趙公子也可以考慮下終生大事了。”濮陽宗政隨著武清遙的話就將話題繞道了趙憂鈞身上。
武清遙看著平濮陽宗政,不知他怎麼就有閒心關心起表哥的事情來了:“表哥的事情,他自由分寸,況且,即便他不急,姨丈姨母母親的都會揹著他張羅的。況且了,你與其關心我表哥,還不如多多的關心下傾葵小姐。她可也到了能許配人家的年紀了。”
武清遙最後一句話實實在在的震懾住了濮陽宗政和歡葉。濮陽宗政無話可說,雖然在旁人眼中,傾葵風華正茂正是該許配人家的好時候,但是,看過了小姑娘才從幼童變成妙齡少女的人絕對不會贊同這個主意的。這些事情註定都是女子擅長的,濮陽宗政無話可說,只好飛快的看了歡葉一眼。
歡葉連忙插嘴說:“夫人你說的什麼話,別說是在大人還有我們眼中,傾葵小姐只是一個孩子,那就連傾葵小姐自己都沒有琢磨過這種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事情。還有啊,旁人要是提起一點點這種話,她就能急起來。況且,傾葵小姐也沒有什麼意中人,這些事情,可不是要靠著緣分麼。”
武清遙抿著嘴笑,眼睛彎的如同新月,濮陽宗政能看到她紅唇上露出一點白色的貝齒——看的人生疼又欲罷不能。濮陽宗政遮掩般的飛快喝下兩口茶,站起身說:“我回房了,你早點休息。”
武清遙連忙伸出手。頓時,濮陽宗政難得露出一種不知所措不明就裡的表情看著武清遙。然後,他的視線緩緩的轉向武清遙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