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生活都有困難。”
湯豆豆沉默下來。
潘玉龍試探地問道:“……我也並不瞭解你,你叫湯豆豆?”
湯豆豆正要作答,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咋咋呼呼地撞開,四個年輕的男孩喊著湯豆豆的名字,帶著一股火熱的氣息擁了進來,一個護士在他們身後連連叫著:“你們小聲點,這裡是醫院!請你們安靜……”
男孩們這才放輕了聲音,但聲調依然有點興奮過度。
“豆豆,到底怎麼了你?你好點沒有?”
“我們找了你好幾次了,你都不開門。”
“什麼病啊豆豆,嚴不嚴重?”
只有那個騎摩托車的男孩阿鵬,用平靜的聲調低聲詢問:“你沒事吧?”
看著男孩們七嘴八舌快樂的樣子,湯豆豆臉上露出傷感的笑容,她吃力地向男孩們報著平安:“我沒事兒,挺好的。”又把目光重新移到潘玉龍臉上,鄭重地把她的夥伴向他介紹:
“他叫東東……他叫阿鵬……他叫王奮鬥……”
旁邊的李星小聲插嘴:“也叫糞兜!”
其他幾個人笑了起來,潘玉龍也附和著笑了一下。湯豆豆沒有笑,接著介紹:“……他叫李星。”
男孩們分別朝這位曾有一面之緣的小夥子點頭致意。
湯豆豆又說:“我叫湯豆豆,我們五個人合起來的名字,叫做‘真實’。”
李星:“這是我們舞蹈組合的名字!”
潘玉龍也友善地點著頭,說:“你們好,我叫潘玉龍,是湯豆豆的鄰居。”
公墓 白天
一面素淨的白牆上,排列著無數安放骨灰的格子。骨灰盒上鑲嵌著每位逝者的遺像,猶如密集有序的棋子。
湯豆豆父親的照片已經鑲入這面白牆。“真實”舞蹈組合的夥伴們站在湯豆豆的兩側,面對這位曾經責罵過他們的長者,表情肅穆,哀悼如儀。
潘玉龍站在他們的身後,他的目光更多地關注著湯豆豆的表情動作,看著她獻上鮮花,擦去淚水。
公墓大門口 上午
湯豆豆一行走出公墓的門口。東東回過身來,向大家問道:“怎麼著,打的還是坐公共汽車?”
阿鵬走到湯豆豆身邊:“豆豆,我送你回家。”
湯豆豆:“不用了,我跟阿龍一起回去。”
王奮鬥、李星一邊聊著什麼,一邊揮著手朝湯豆豆示意:“那我們先走了。”
東東招呼阿鵬:“阿鵬,你回家嗎?帶我一段。”
阿鵬看了潘玉龍一眼,怏怏地跟著東東他們走了。
潘玉龍和湯豆豆目送他們走遠,潘玉龍問:“你要回家嗎?”
湯豆豆沒有作聲,返身又走進了公墓。
潘玉龍疑惑地跟了進去。
公墓內的一座大殿裡 白天
潘玉龍跟著湯豆豆走進一座存放骨灰的大殿,一排排高大的骨灰存放架把大殿分切成一條條狹長的甬道,殿內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外,空靜無人。
他們走進其中的一條甬道。潘玉龍忽然看見,甬道的深處正有一個人影,向一個骨灰存放格俯身探看,逆光中他認出這人就是老王。見有人來,老王從另一個出口匆匆遁去。潘玉龍跟著湯豆豆向前疾行,將至盡頭湯豆豆停了下來,那似乎正是剛才老王探看的位置。在那個位置的一隻骨灰盒上,照例鑲嵌著逝者的遺像,那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潘玉龍猜得沒錯,那正是湯豆豆的母親!
湯豆豆在母親的遺骨前佇立良久,動手擦去母親照片上的浮灰,潘玉龍則因老王的出現而滿腹狐疑。他看看老王遁去的方向,又轉過頭來,看看骨灰盒上那個女人美麗的面容,若有所思。
公墓 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