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小的包袱,才不過兩三天沒瞧見,就明顯覺得他精神差了許多,一手抓緊了包袱,一手不時在腰上按一按。大概是挺著肚子走得累,卻又不敢像別的孕夫那樣大膽地顯露出來,只好微微佝僂著腰遮掩圓鼓鼓的肚子。
她原本是十分看不慣蕭珀的不懂事,見了他這個樣子,卻也免不了覺得有點不忍心,到底才是個十五六歲不經世事的孩子,她這麼大的時候,還只想著早上能在被窩裡多賴一會兒呢。他卻是已經不得不面對未婚懷胎的醜事了。
“霜清,你說他還能站多久?”
“像是已經沒多少力氣了,恐怕就要站不住了。”霜清半句都不多話,蕭挽緣問什麼就答什麼,規規矩矩地朝底下站得搖搖晃晃的人瞧了一會兒,給了個結論。
他話音還沒落,蕭珀就像是趕著應和著這句話一般,腳下一軟靠在了牆上,扶著腰露出痛苦的表情。視線卻還一動不動地盯著巷口的方向,顯然是在等柳孟回來。
蕭挽緣嘆口氣,遙遙看到巷子那頭過來了兩個書生打扮的女子,定睛瞧了瞧,見其中一個果然是柳孟,便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把一直拿在手上把玩的摺扇收了,給霜清遞了個眼神。心道得了得了,就當我好心一回,拯救誤入歧途的少年了。
“柳姐,你、你回來了……我總算見到你……”
柳孟正跟同窗的舉子到了別,剛要進屋,卻被癱坐在自家門口的一個男子扯住了衣服。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暮色沉沉,說話的人一張臉有大半都埋在陰影裡,弄得她一時瞧不出他是誰,也不知出了什麼事,倒是嚇了一跳:“你是誰?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剛轉身離開的同窗聽她這一聲叫嚷,又轉回了身,正想問問她出了什麼事,要不要幫忙,卻見她連連擺手示意沒事,也就隨意地跟他重新道了別離開了。
蕭挽緣在茶樓上冷眼看著,知道她已經認出了蕭珀,果見她打發走了同窗才遲疑著上前把蕭珀扶起來,眼裡不由更添了幾分鄙夷。而那一廂蕭珀被他心心念念要見的情人扶了起來,滿心裡又是委屈又是害怕。想想這些天自己過得擔驚受怕,又想到逃出來這兩日事事都沒人伺候,吃的許多苦頭,眼淚早就擋不住地直落下來,哭得幾乎要岔了氣。
“別哭了,別哭了……整日介地掉眼淚,你不嫌累麼?”@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蕭珀被她全然不同於以前的態度嚇了一跳,還以為她只是不喜歡自己一直哭,連忙抽噎著伸手去擦眼淚,想到她原先對自己溫柔體貼的樣子,心裡又多了幾分甜蜜,貼近了一點揉著肚子小聲道:“柳姐,我、我……啊……”
肚子裡的孩子似乎也想湊這個熱鬧,好巧不巧地在他肚子裡踢了一腳,蕭珀一邊疼得直皺眉,一邊急著伸手去拉柳孟的手:“你摸摸,摸摸……這是我們的孩子……柳姐,我們有孩子了。”
柳孟被他拽著手,甩了一下沒甩掉,面上已經露出了不耐的神色,在他肚子上來回瞧了兩眼,皺眉道:“你跑來這裡做什麼?”
蕭珀再遲鈍,也覺出了她的不耐,緊緊捉住了她的手,勉強笑道:“你說過……等你考中了……就、就娶、娶我啊……”
“蕭家不是已經拒絕了麼?”
“啊?我、我不知道的……”蕭珀急著拉著她的手錶白:“他們把我關著,沒有告訴我你去提親的事,還逼著我打掉孩子,我、我是爬了牆才逃出來的……我、我是肯的,你知道……”
柳孟到底是跟他溫存過一段時日,雖然他此時面貌有些消瘦昏黃,腰間沉沉地像是站不穩,但畢竟還懷著她的孩子。再想想兩人相好時他粉嫩清秀的面龐,總算是給了句軟和的話,拉了他一把讓他的身體離開了牆壁靠到自己身上:“早十天半月的還好說點,可你這麼大的肚子了,就算納侍的禮數不多,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