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類,大家都長得一樣可怕,不用忌諱。
後來家人常看到他和空氣對話覺得不對勁,一問之下去求了個避邪符,才斷了他的“不正常交友關係”。
沒想到多年後再度有人……不算是人的人,敢主動跟他攀談,還誇他帥,他直覺的想到是不是符咒已過期,失效了?
愣了愣,唐弄曙有些不解地偏著頭,模樣好不動人。“我死了嗎?”
這男人眼睛瞎了不成,先是無視她的求救,繼又詛咒她早死,他是哪裡有病還是被女人拋棄,居然把如花似玉、沉魚落雁的小美人當死人?
要不是為了維持她纖弱如柳的形象,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她肯定給他一頓好打,告誡他歹路不可走,人人心中都有一朵蓮花。
唐家四個孩子當中,就屬老二唐弄曙脾氣最火爆,也是最不能受氣的一個,簡直像頭母老虎,誰敢惹到她就得提防被一口咬死。
可是這僅僅在唐家而已,一有外人在場,她馬上變身溫婉可人的小綿羊,帶著水氣的明眸眨呀眨,一副亟需被拯救的模樣,沒人幫她就會西施捧心,弱不勝衣。
“你是鬼,難道你自己都不知道……”突地,風間旭二盯著地上的影子,見鬼似的瞠大眼。“你……你沒死”
原來她不是鬼。
談不上是安心或是錯愕,他的心頭拂上一種怪異的感受,不發一語地接手她的推車,直接推進停靠在月臺上的火車。
不過在看到印有囍字的禮盒,他眼角一瞄跟著上車的女孩,淡淡的悵意湧上眼底。難得有“真的人”不怕他,她卻要結婚了。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是鬼,我長得很難看嗎?”攸關名譽問題,她一定要問清楚。
“不醜。”他簡單地說道,抑制不住想看她的慾望。
“但也不美,這是你的意思是吧?”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嫌棄,她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很美。”美得他不敢再多看一眼,怕生邪念。
“很美?”她一臉狐疑。“那你為什麼不看我,好像看了我會傷眼。”
唐弄曙可是在長輩們的讚美聲長大(她姑姑不算),非常有長輩緣,每一位老人家見到她都喜歡得不得了,對她的小臉又捏又掐,直呼可愛。
從小到大她都是別人眼中乖巧、甜美的小女孩,只有她看別人不順眼過,很少有人不被她甜甜的長相所矇騙,繼而掏心掏肺的寵愛她,生怕她受一絲委屈。
而他一開始的態度就讓人很不滿,雖然不能說是眼睛長得頭頂上,可那張繃緊的臉連一點笑意也沒有,活似來討債的大哥,沒能給他滿意的數字定大開殺戒。
“你要結婚了。”一言以蔽之。
“我哪有要結婚……”驀地,她視線落在推車上,噗哧一笑。“天哪!好大的誤會,你難道以為看到喜餅就表示有人要結婚?”
“那不是你的喜餅嗎?”他雖是日本人,但對臺灣這塊土地上的各項習俗多少了解一些。
“是,是我的喜餅,但不是我要嫁人,我才沒那麼倒楣呢!年紀輕輕就往墳墓跳。”她還想多玩幾年。
一思及推到腰都快斷了的眾多喜餅,唐弄曙臉上的笑立即消失,繼而浮上的是後悔不已的無奈,她自認為已經溜得很快了,沒想到還是不夠快。
那些叔叔阿姨自備酒席桌椅,米酒、高粱、白蘭地和威士忌一瓶瓶往桌上擺,拚酒划拳喊得好不熱鬧,個個喝得快掛了還嫌不夠盡興,還不知死活的拚命吆喝,想把一堆混酒灌進新人的肚中。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沒人會注意到少了一個人,因為大家都喝紅了眼,視線茫茫。
誰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前腳才剛一動,鬼魅一般的穿腦魔音早一步等著,“奉命”等候的小妹連忙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