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們支那女人;大日本皇軍是不屑一顧的;但你跟她們不同;你身上有旗人血統;我在中國的東北生活學習多年;知道中國的富人很有錢也很有教養;否則你跟支那豬是沒什麼區別的。佐佐木顯然對葉玉兒不耐煩了。
葉玉兒將身子躲到一邊;遠離開佐佐木說:你鄙視中國人就等於鄙視我;不管你對我有什麼樣的感覺。
佐佐木轉過身;他知道葉玉兒生氣了;這個旗格格是他今晚想尋找的溫柔鄉;他真不願意她生氣;便壓低了聲音說:天亮之前我必須回到前方醫院;從現在開始你跟我別談其他好嗎?我們只談感情好不好?
這時,葉玉兒聽見佐佐木悄聲說:誰願意打仗啊;我們也是被天皇逼到了戰場上。我的妹妹剛剛十四歲;就被徵召進部隊當護士;她如今在哪裡我根本不知道;是死是活更不知道;父母也失去了聯絡;東北的槍響後;他們就回了日本;開始還有信來;眼下連郵路都斷了;信已經收不到了。士兵的反戰情緒也不是沒有;但日本的武士道精神讓士兵必須服從;否則命就沒有了;戰爭中最寶貴的就是生命;最不寶貴的也是生命;每個參戰計程車兵都想活著回到日本與家人團聚;可是面對你死我活的戰場;又有幾人能活著回去呢?佐佐木的手無力地搭在葉玉兒的肩上。
此刻;葉玉兒好像理解了佐佐木;她將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說:按你這個說法;最可恨的應該是你們日本的天皇了?
佐佐木用力握住葉玉兒的手,並用另一隻手拍著葉玉兒的手說:最可恨的不是天皇;而是天皇手中的權力;權力支配著這個世界;權力指揮著這個世界;誰有權力誰就有可能發動戰爭;權力想讓你死你就甭想活著。
那我們就消滅權力。葉玉兒鼓起勇氣,將手攥成拳頭說。
哈哈……你真是太天真了;你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旗格格如今不是也嚐到權力的厲害了嗎?權力永遠不會消失;它是人類創造發明出來的;人類需要管理者;便給了管理者權力;但管理者如果把權力看成一種淫威;世界就要遭受不幸了。佐佐木發出一陣頗具哲理的感慨。
葉玉兒一下子把他摟緊了說:佐佐木;你是有文化的侵華日軍;你這番道理為什麼不講給日本軍人聽呢?你講了;他們就會明白自己的行為是侵略;是替天皇實現他的權力慾望。
佐佐木抬手在自己的頸子上一揮說:那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葉玉兒忽然感到一股暖意;是佐佐木身上散發的暖意;她抱緊了他;心想佐佐木如果不是日本人多好啊;他偏偏是個日本人;額娘對日本人從來都是蔑視的;叫他們倭寇。
佐佐木開始解葉玉兒的衣釦;葉玉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你給我買的旗袍呢?你答應要帶一條旗袍給我的。
佐佐木這才把買旗袍這檔子事想起來了;便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把錢幣說:給;你自己抽時間買去吧;我總是上戰場;戰場上怎麼會有旗袍賣呢?
我感到自己走投無路了,不光是感情上的走投無路,而是八角樓的走投無路,作為歷史文物建築,前段時間媒體連篇累牘的報道以及李曼姝親臨現場的指認,使八角樓引起了方方面面的注意,市人大‘政協‘婦聯‘僑聯等單位的領導紛紛出面看望了李曼姝,但新聞總是新聞,轟動效應一過,媒體所涉及的事件就會慢慢冷下來,如果再去糾纏這事,不是碰一鼻子灰就是不知趣了。
我驅車直奔趙宗平的辦公室,我要把自己的想法徹底跟他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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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宗平果然在辦公室,正在接電話,我進來以後,他似乎沒怎麼注意,仍然沉浸在他的電話之中,看起來是一個很重要的電話。
我悄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等他注意我。過了一會兒,趙宗平總算把電話放下了,一轉臉發現了我,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