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後的小桃,“你先下去吧,讓人端了些水還有茶點來,也都不用在院中候著了。”
“是,婢子明白。”小桃眨眼笑應一聲,又對著一旁的萍兒揚了個笑臉,轉身輕快地走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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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寢間,簡單梳洗了下,便端著杯清茶坐到了案旁,招呼著萍兒亦在對側坐了下來,我直言笑道,“萍兒可知我找你來此為的何事?”
“婢子不知。”萍兒側身坐在對案,聞言抬眸看了我一眼,微搖了搖頭。
“我早便想與萍兒你好好說上一回了。”我笑了笑,也不管她是真不明白還是隻裝作糊塗,徑自挑開了話道,“對於我與璃王的這樁婚事,其中真相,其實萍兒你早便已知曉了吧?”
不說這麼多日來以萍兒的聰慧留意到了多少,便只是那一日她在房門外聽去的那些話,也就當什麼都再明瞭不過了。
萍兒微低了頭一時沒有應話,也看不出在想些什麼。直是靜了好一會兒,方抬起頭來看向我道,“王妃……”
“萍兒還是喚我沐秋吧。”我笑著插了一句。既然彼此都是明白不過,也沒必要再用這樣不實的稱呼了。
不想,萍兒微頓了下,開口卻是道,“婢子只知,沐秋你便是我璃王府的王妃。”
“萍兒你……”我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看著對面女子一臉沉凝絲毫不為所動的神色,一陣無語後卻又不由是感到隱隱的頭疼。
暗歎了口氣,我皺了皺眉道,“我已不想再問萍兒你當初為何要與皇后娘娘說那樣的一番話。”實則如果不是萍兒當日那些引人誤解的話,也許自己與湛璟璃根本就不會有這樣一場婚事。
“只是到了此刻,萍兒你還不明白,我根本不可能做這璃王府的王妃。”
“不明白的當是王妃吧?”萍兒直直望著我,“此時此刻,你已是這璃王府的王妃了不是嗎?”
“萍兒……”我無力揉了揉額角,這會是真的感到頭痛了——我可是領教萍兒這丫頭的執拗勁了。只是想不明白,放眼天下這爭做璃王妃的女子不知凡幾,這丫頭為何偏是如此執著於自己這麼個俗人呢?
“婢子知道王妃一貫隨然無束的性子。”未待我說些什麼,萍兒已是自顧微有些急聲地續了下去,“可是,真的不可以為了王爺留下來嗎?”
“唉……”長嘆了口氣,我微微直坐起身,“我不知萍兒你為何會這麼想,只是……”更是肅正了容色,沉凝下聲道,“我與璃王爺可說是亦兄亦友,卻絕然不是萍兒你所想的那般。”
“婢子不知那麼多,婢子只知自從小姐去世後,再未見王爺對哪個女子那般在意過。王爺他揹負了那麼多他根本無心卻又不得不揹負的東西,難道上天便不可以給他一個相伴共持的人嗎?”萍兒的聲音微微起伏了些,最後卻又問向我道,“王妃又怎知,便不是自己想錯了呢?”
“不會。”聽著萍兒前面的話,我也不由暗自喟嘆一聲。只是待到後面那一問,我卻是可以毫不猶豫地接下兩字。
我與湛璟璃之間仔細想想或有欣賞之情、或有相知之意,但不論如何絕然沒有著萍兒所想的那種情意。對自己的心意我自然再是清楚不過。而湛璟璃,其實在他心中,始終都只唯有一個女子的身影吧……
“怎樣都好吧,”萍兒沒有再與我爭辯這個,她垂頭靜默了片刻,驀地站起了身,還未待我反應了過來,突然就那般屈膝跪在了我身前,“婢子只求,王妃可以留在這府裡。”
“……”看著直挺挺跪在自己眼前的女子,我只覺是又想嘆氣了。輕吸口氣緩下心底的那分無力,最後也只是道,“不管怎樣,一些事也只有璃王爺他自己最清楚吧,萍兒又是如何以為自己便可為他做了決定呢?”
“婢子自然不比王爺,婢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