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拍在他臉上遠遠推了開,微微正色道,“那麼你選在這個時候求得皇上的旨意是為了……”這道聖旨下的時機,也真是太過巧了些。
“沐秋當也留意到了不是嗎?”湛璟瑄微微垮下了肩,似有幾分不甘願地稍稍坐正了身子。他一手杵著下頜,微偏著頭看著我道,“二哥的人昨日已在城門處截住了崔府那頭幾個小賊。呵……我們那位尚書大人還真是好大的本事,竟是派人暗裡將吉剌部中的人帶入了都城。”
“哦?原來如此……”心中微動,我輕點了點頭——難怪崔媛歆會幾次三番的打斷了自己的話,為的卻不過是拖到崔家那邊將湛璟瑄的身份揭開之時。
只是……
“這麼說,你早已是察覺了崔府的動作。求得皇上的旨意,也就簡簡單單完全封住了他們所有的打算了。”聖旨上御筆硃砂寫明瞭瑄王已逝,那麼便是崔老爺真的得到了這證據,料也再是不敢聲張半分了。他總還沒那份膽子,去駁了皇上的御口吧。
我禁不住再次白了那傢伙一眼,也就是說,自己所做的那些根本便只是無用之功罷了。難怪那個時候與湛璟璃提起時,他神情有幾分怪怪的,原來是那會早已有人與他先提及過並佈置好了一切應對了。
“咳,”湛璟瑄看了我一眼,輕咳了聲一面提過茶壺重又倒了兩杯水,一面順勢轉過了話道,“賀婁羅貞這次所犯心疾,沐秋可又有看出了什麼?”
接過茶盞,我斜睨著他上下看了幾看,“璟瑄兄這一次不會又根本是什麼都已瞭然在握了吧?”
“咳咳……沐秋你也未免太高看我了吧。”湛璟瑄嗆了口茶,苦笑地望著我道,“便是有何疑心的,也不過都只是我徒自一些猜測罷了。”
“哦?”我狐疑地瞄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輕啜了幾口茶,便將自己所知的盡皆坦言直述了一遍,“……也就是這些了。昨日我已經看過了羅貞她們之前所用的杯盞,其中確是有附著藥屑的殘漬。”
看著那人聞言微皺了皺眉頭,我接言續道,“我想,崔媛歆也未必便是存了什麼害人之心。”
“那種藥粉我也略知一二,其本身害性並不大。少量用過,應只是會使人身子發熱便有如熱症之狀,診脈觀相也是完全查驗不出的。不過待過得兩三日,藥性也就自然過了。只是這一次,崔媛歆卻顯然是並未想到羅貞她有著宿疾於身,是以才會有了昨日那般情景。”
想來,那位崔二小姐應當只是為了利用羅貞來打斷酒筵拖得一晚功夫罷了,卻是不知她原本還備了怎樣的後招在後頭了。不過……我稍動了動眉頭——這一切要真說到底了,也都是眼前的這個傢伙惹下得一筆風流賬。
“那個……沐秋對如何了結此事可是已有了打算?”湛璟瑄稍偏開了頭,微微扶額頗似幾分委屈又無奈地避過了我直射過去的視線。
哼……輕抿了口茶,我微轉過了眼——這個時候便暫不與你計較,等到日後我自有大把的時間慢慢一起與你算清楚了。
“如果可以的話,便將崔媛歆交與我吧。”我想了想道,一邊抬手輕敲了敲空了的茶盞。
崔媛歆倒也算不得什麼罪大惡極,重要的是,這一次與我自己而言不可謂不是一個機會。母親身在崔府始終是自己心中一塊懸石,可是有身份擺在那裡,要接母親離開崔家,無憑無故下,便是王府也斷沒道理這般的霸道。而這一次——無疑便是一個與崔家交易,換出母親並徹底斷絕了所有牽連的絕好機會。
“此事本就是沐秋查明的,自然也全憑沐秋來決斷了。”湛璟瑄倒似全未在意了我要怎般處置。只是連點了點頭,一面更忙不迭地提了壺重又將我面前的空杯續滿了水。
我瞥了他一眼,掩下唇角的一絲笑意,頓了頓道,“只是羅貞此次在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