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怕也是因當初種下的那種種惡果!可是,即便是數千族人竟皆屠戮、滿門盡滅,也不過是枉死更多的無故受累之人,對於那些已無可挽回的一切,又有何用?
側頭瞥了眼一旁靜默下來的人,我微張了張口,卻終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想了想,我稍稍挪了挪身,同他一般背靠在青石上,舒展開四肢,放鬆了語氣玩笑地道:“唉,以二哥那副性子,怕是會自責上一輩子了。”
“哦?沐秋倒是很瞭解二哥嗎。”湛璟瑄回過神來對我笑了笑,面上已是素日裡一貫的雲淡風輕。
“二哥他確是一直覺得對我有所歉疚。呵,其實要算起來,卻是我欠了他許多才是。我是早早便脫離了是非之地,他卻不得不一人擔起所有。而他那時也不過方十歲,心性又是最是溫善,一向對武藝戰略都沒有半點興趣。誰又可想到,如今竟已是沙場上眾軍士心中戰神一般的存在。”
“恩……我一直便覺得璃王與傳言中的形象相距了太多,卻原來是這樣。”我不由微點了點頭。想到第一次見到那人時,斷崖上餘暉裡那一抹持蕭而立的寂然身影……那個男人,的確是揹負了太多。若說虧欠,那麼他所欠最多的也只是他自己。
“二哥便是那般什麼都要背上身的性子,大至家國天下,小至身邊一人一事,都硬要攬在肩上。就如當年二嫂的死……”似是意識到說漏了什麼,湛璟瑄突地頓住了口。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許是看出了我滿面不掩的好奇,不禁微挑了挑眉,旋即伸指緩緩一下一下敲著下巴,倒是吊足了胃口。直過了半晌,開口卻是道:“唔,沐秋若想知道,他日便親自問過二哥,讓他仔細說與你聽好了。”
“……”可惡!這個傢伙……
不方便說也就算了,又何必這般挑起別人好奇!
我狠瞪了他一眼,暗自好氣偏又發作不得,不由輕諷他一句,“是啊,閒談還是莫論他人事的好!璟瑄兄還是單撿著自己的事說就是了。”
“哦?我的事?那又有什麼好說的。”湛璟瑄滿臉的揶揄,對著我眨眼笑道:“難道我的性子,沐秋還不清楚嗎?”
我合該很清楚嗎?
不由翻了個眼白給他,我無語地撇過了頭——是說,你這一副不正經的性子嗎?
“呵,”湛璟瑄卻是不在意地低笑一聲,旋即略緩了聲音道:“我這性子卻最是簡單不過了,隨性散漫便正正與二哥相反。在我眼裡,也唯有那些自己在意的方才重要了,其餘一切又與我何干?若非自己最親之人都脫不開了那座皇城,我一早便離了這裡,逍遙自在了……”說著,更是誇張地長長嘆了一聲,“所以說,我是羨慕沐秋得很呢。”
“我?”我偏頭不解地看向他,卻感到他看向我的眼裡,笑意中滿含著認真。
“不錯了,沐秋方才是那真正逍遙之人。”湛璟瑄對視著我雙眼,微微笑道:“身心均是自在悠然,方是真正的逍遙。這世間能真的做到又有幾人?沐秋說,又怎能不令人羨慕呢?”
“是嗎?”我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看到他眼中閃爍的點點不知是真的羨慕還是別些什麼的光亮,不由隨口接道:“璟瑄兄他日定然也可得到自己所要的逍遙!”
早便覺得他那一身的隨意不羈是完全與那座皇城不合。嗯,或者說他本就是那種不為所拘也拘之不住的人。或許,也只有眼前這人方最適於逍遙那兩字了。
“呵,希望如此了。能夠縱遊山水地、老死花酒間,也便是我此生所願了。當然,若能得一知己相伴,便更是當無所求了……”
。
涼風繞夢,舒爽怡怡。
迷迷糊糊間,我伸手摩挲向四周,卻怎樣也沒有觸到往日裡那慣於抱在懷間的宣軟。待夠的急了,卻只覺‘砰’的一聲震響,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