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累的人,被周遭的視線看得是渾身都不自在。
看來我之前卻是想錯了,也許今天根本就是不宜出行……
不由在心中嘆了一聲,我彆扭地四處望了望,轉頭間卻正見餘嫂端著托盤向這邊走了過來。托盤上面放著的一盤剛剛出鍋的油炸鬼和大碗的熱豆漿。
見她步子似比剛剛還凌亂了些,身形更也晃動的厲害,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來一樣。我忙站起了身,上前一步正想扶過她去一邊看看,兀地,就見餘嫂突然踉蹌了一大步,整個身子便直直地向前倒了下去。手中的托盤也隨之脫手而飛,卻恰恰是向著正站在她前面的我兜頭灑了過來。
一時間想要錯身躲開根本已是不及,望著兜頭而來的杯子、盤子,還有滿滿一大碗冒著烘烘熱氣的漿汁,我不由心中苦笑,自己可真真是可以擺個案子開攤算命了!
儘可能地側過了身,我只抱了頭閉了兩眼。只是……一剎間,我只覺得臉側一陣勁風呼地掠過,待過了半會兒,頭上、身上卻是沒感到了半點燙到的痛覺。
眨了眨眼,疑惑地轉過頭,就見著王景宣單手託著托盤站在自己身前,正揚眉笑望了過來。而托盤上的杯子、盤子都依原樣地擺在那裡,甚至那碗我明明看到潑灑而出的熱豆漿,竟也依是滿滿的沒有濺出了半滴!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這……這究竟是什麼功夫啊,太誇張了
14、如此相邀 。。。
吧?
‘譁……’原本稍顯喧鬧的小攤也在一瞬的寂靜後驀然爆發出了陣陣熱烈的叫好聲。
小桃和周嫂幾人也都慌急地跑了過來。“公子,你沒事吧?”“餘嫂你怎麼了?”“餘嫂你醒醒啊!”
……
四周紛亂嘈雜的叫喊聲也令得自己晃過了神,我合上兀自圓張著的嘴巴,這方想起了餘嫂還尚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情況如何了?
沒顧得上道句謝,我忙起身先去檢視了餘嫂的狀況。卻見她雙目禁閉、呼吸紊亂,蒼白的面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額髮間不時流過的汗水已洇溼了幾縷鬢髮,看樣子很是痛苦。
忙仔細為她把過脈,翻看了眼瞼舌苔又試過了體溫,我方是略略放下了心。餘嫂她應當只是風寒加上過度勞累所至的虛脫,只要休息幾天就不會有事了。對周嫂她們解釋安慰了幾句,我喚過小桃,準備和她兩人一起先將餘嫂扶去了客棧休息。
只是剛剛使大力氣將餘嫂半托起身,斜刺裡卻兀地伸過一雙手將人從我懷中扶過,直接託抱了起來。心中微微一訝,我抬起頭望著那橫抱著人已向門口踱步而去的軒然身影,不禁些微忪愣。
王景宣停步立於門側,轉身回頭望向我,依然淡含笑意的面容上一雙劍眉輕挑了挑,“還不走?”
“哦,走……”我忙斂了心神,點了點頭,起身大步跟了上去。
“先送她去我住的那家客棧吧。”沒有想到像他這般的尊貴公子竟也會如此躬身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貧苦百姓,我自然免不得幾分詫異。
“好。”王景宣含笑應了一聲,看著我微一頷首,抬腳當先便向客棧走了去。
我略側過頭看著他臉上那分隨然而淡逸的神情,仿似絲毫未介意了懷中之人一身帶著點點油漬的粗衣陋服,心下不禁略有幾分側目。
到了客棧,王景宣讓掌櫃開了一間新房。將餘嫂輕放到床上後,便轉身徑自出了房間。
餘嫂仍舊昏睡著,我吩咐小二端了盆開水進來,沾溼手巾幫她簡單地擦了擦臉。本想解了她領口幾顆釦子以便透氣,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了。
再喂她喝過一些溫水,我坐到桌邊等著之前被我打發去抓藥的小桃。
醫館與這家客棧不過錯街相對,盞茶時間,小桃便趕了回來。看著餘嫂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