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計,也只能乾著急。我也沒有與她多說什麼寬言,這個時候,這種話便是說了也是毫無意義。
走出帥府大門時,見二十多個侍衛已列隊齊齊站在了府門前,只是……我雙目來回巡了幾遍,卻始終沒見到冷玄的身影。
心下不由一陣暗惱,這個冷玄,便是不依我令行事,也不用這般臨陣才不見人影吧。
微沉下臉,我揮手叫過那隊侍衛中領頭的一人,沉聲問道:“今日,你可是有見過冷侍衛?”
那侍衛似早有準備,見我問起,立刻躬身回道:“冷統領昨日點齊屬下等侍衛後便離開府中了。他吩咐過,如果先生問起,便讓屬下回說——王爺的命令他不敢違背,既然難以決斷,便自去請示過王爺。”
請示王爺?湛璟瑄?我不禁一陣瞠目……這個冷玄,究竟在搞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去請示湛璟瑄!郊鄴至關郡百里之距,往返之間便是縱馬飛馳也要大半個時日。縱是他趕得及,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容湛璟瑄細細思量佈置。如此,即便湛璟瑄也一同趕了回來,只多他一人,又有何用!
更何況,如今湛璟瑄軍令在身,未得調令,又怎能擅離職守。這個時候他真的會趕回來嗎?
這些事由自己又何曾沒有想過。
實則,在乍聞此訊之時,我最先想到的便是那個人,希望能有他在身邊或是能詢問他的主意。只是,這些念頭也不過是轉念一閃罷了,因為這根本就行之不通。
不得不說北荑將時辰定在這隔日的午時,真真是算得好時辰。不說兩位王爺都趕不回城中,便是我想細細籌劃、仔細布置些什麼,也是不及。
微搖了搖頭,我抬頭望了眼天色,估算了下時辰,輕聲嘆道:“算了,不必再等冷侍衛,我們這便起程。”
“是。”
響亮一聲應答,那侍衛回身做了個手勢,二十幾人便迅速列隊分立在了馬車左右。
“先生!”
臨上馬車時卻聽身後一聲輕喚,我回過頭,見秋霞正站在我身後,一臉憂急之色的望著我。
“先生,你一定要與公主平安歸來!若是,若是你有何差池,奴婢實不知該如何與王爺交待。”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待璃王爺回來,你代我與他說上一句,要他全心贏得此仗便是,我自己無論何地也總會安然居之的。”我淡淡笑了笑,對秋霞簡單留下一語,轉身上了馬車。
出了城門,馬車一路向北,走了大約有一個時辰,方停了下來。
下得馬車時,我環看了一眼四周。這一處荒林可當真是荒蕪的可以。塊塊□的黑焦地面,稀稀疏疏的衰草林木,斑駁的斷枝殘幹間處處可見多年戰火沉積下的焦灼痕跡。
“你們便等在這裡吧。”我回身交待那個領隊的侍衛,“待見到公主,立刻帶她返回帥府,不可多加停留。”
“先生……那您……”
“照我說的去做便是,我自有主張。”沉聲斷下侍衛的遲疑,沒有再多言,我深吸了口氣,獨自步行向北走去。
一里的路,走起來卻仿若是千里之遙。一路行來,我並沒有看到四周任何的身影,但我亦知,這一段路上不知會有多少的北荑士卒隱匿其間,窺探著我每個細微間的一舉一動……
直走到一大片曠地前,我方頓住步子,隔著十丈方圓的開闊之地,冷眼看著前方二十幾個肅穆而立的黑衣勁裝之人。
那二十餘黑衣人分列兩行圍散在空地的一端,森然肅立,冷冷地望著我一步步走到近前。雖是不動不語,但只被這四十多束森冷漠然的視線牢牢凝住,以足令人後背竄起陣陣的涼氣了。
而看這些人的裝扮,卻是與那日都城郊外行刺璃王的黑衣人所差無幾。或者可以說,除去少了一條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