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白了他一眼,算是預設了。
他退出我的身體,左看右看,畢竟是被服侍慣的人,竟一張口要喚人進來收拾。
要死了,被人看見我這德行,我就真不要活了。
“小玄子,莫叫!”我急忙掙扎起身。
“你躺著吧!我叫人來……”他也不是木知木覺的人,看我怒目相向,總算知道要收聲。這尷尬場面怎好叫人來參觀。
幸好這間屋子倒預備著茶水點心,還有這救命的溼帕子,大概是專門讓小皇帝休息之所。
我取了一條,替小皇帝的龍根擦拭乾淨,又替他套上褲子,整理好衣服。邊做邊不住嘆氣,我這小受做得真是窩囊,辛辛苦苦被人折騰了一場不算,還得替那吃飽的偷腥貓兒抹嘴。
小皇帝看著大是難為情,取了一條溼帕子也要替我擦拭。被我一把奪過,“去去,一邊歇著,你是做那事的人嗎?別舔亂了!”
古今的皇帝能被人呼喝而不發怒的恐怕只有他一個了,而古今的下人奴才中敢呼喝皇帝的恐怕也只有我一個了。
只是我從未料到,就打這回起,這隻貪腥的貓兒就養成了吃飽不抹嘴的習慣,每次做完就大咧咧地往那兒一躺,等著我收拾善後,真是氣煞人也。
現下他可舒坦,坐在一邊,拿了塊綠豆糕嘴裡咬了一截,還色咪咪地盯著我擦拭下身。
我一邊小心抹拭後穴,一邊哀嘆愛吃的點心少了一塊。
他看我直盯著他手中瞧,眼神萬分哀怨,也不嫌惡心,將那咬了半截的綠豆糕往我嘴裡一塞。
算你還有點良心,我一高興,樂極生悲,不小心擦到破裂的傷處,痛得我齜牙咧嘴,直把這小皇帝的祖宗八代,不分男女,問候了遍。不過只敢腹誹,不敢直言,我又不是嫌命太長。
婉言拒絕了小皇帝送我回房的“諭旨”,要是讓海公公看見我這春潮未褪的模樣,我還真不知該怎麼說。對於那個溫涼如玉的人兒,我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著實不願看見他傷心難過的神情。即使在外我如何荒唐,如何放蕩,只要在他面前,我就是那個被他疼,被他寵的小桂子。
不過當我繼續遊蕩在這迷宮一般的大內皇宮之中時,我不禁深深後悔沒有遵從小皇帝的命令。
誰來告訴我,我該往哪兒走啊……
我東轉西轉,也不知怎地,又轉到一間寬敞明亮的房子裡頭,一面立著好幾層的書架,絡著層層疊疊的古書,邊上擺著一張長桌,擱著上好的筆墨紙硯。
不會吧,運氣這麼好,亂轉也能轉到上書房裡頭來?
我得快去瞧瞧那四十二章經長得是甚模樣。鑽到書架後,我左翻右翻,這古書真是彆扭,竟是些難認的繁寫字,有的乾脆象蝌蚪文,一時半會兒也沒找著。
就在此時,門外腳步重重,開啟門進來一行人。有宮女有太監,還有侍衛。領頭的不是小皇帝,還會是誰?
他倒是做完事,神清氣爽,可憐我的小屁屁還陣陣抽痛。
小皇帝揮退了一干人等,坐到這桌後,翻起書來。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走出去,門外小太監扯著嗓子尖叫:“輔政大臣,太子少保,螯拜螯大人進見!”
只聽得門外腳步之聲甚是沉重,一人走進書房,說道:“奴才鰲拜叩見皇上!”說著跪下磕頭。
我忙探頭張去,只見一個魁梧大漢爬在地上磕頭。我突然想一事兒,當初小桂子第一次看到螯拜時做了件事,如今換了我,我也不妨做做,呵呵……於是我將身子稍稍移出,斜對鰲拜,心裡得意道:“你又向皇帝磕頭,又向老子磕頭。什麼滿洲第一勇士,第二勇士,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向我磕頭?”越想越是好笑,差點笑出聲來,直捂自己的嘴,勉力控制,不至於曝露形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