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呵護備至。見女兒生於蘭花盛開之時,又取冰清玉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意,便將乳名喚作冰藍。平日裡僱得名師教習辭賦歌舞、琴棋書畫、針織女紅,只因人兒聰慧,又兼努力,諸般俱習得出類拔萃,樣樣非凡。
漸漸的冰藍18歲了,到了少女思春的年齡,人兒出落得身材高挑,亭亭玉立,雙目黑白分明,黑眼珠烏中透藍,清澈如一泓藍天下之天池之水,藍寶石一般的晶瑩,彷彿會說話兒一般,兩腮白裡透紅,膚如凝脂,更兼性情溫和,待人接物,和風細雨,開口必笑,儀態悠容,舉止高雅,真個是大家閨秀,甚得上下喜愛。一時名滿百里,孟浪少年趨之若鶩,爭相一觀,得睹芳顏者,無不朝思暮想,頓減三餐。
老先生一生走南闖北,是個開明之人,別家大戶的閨女,都是養在閨房,圈在家中,鮮有外出之時,老先生則不然,素日裡若無事,便鼓勵孩兒與丫鬟、鄰里姐妹相約出遊,或海邊或山腳,或河邊柳下,或湖邊船中,僕人們也樂得相隨,終日裡歡聲笑語,其樂無邊。
一日,冰藍與丫鬟靈兒來到河邊,但見:河水清清潺潺流,魚兒群群翩翩遊,垂柳千條隨風舞,花紅草綠鳥啾啾!兩人沐浴**,陶醉其中,在草地上,你追我逐,嬉鬧不止。折騰了半天,倆人倦了,冰藍便在河邊坐下,取出背袋中的古箏,隨手彈了一曲高山流水,聞那曲聲,儒雅清幽,激越惆悵,彷彿令人看到,一泓清流穿山而出,穿峽越谷,時而湍流直下,時而坡緩靜流,或如銀絲千條隨風舞,或如幕如簾掛川前!
一曲未終,琴絃斷了,冰蘭心中一動,“有人傾心偷聽!”倆人依然孩兒心性,便繞來繞去地開始尋找。突然,冰藍止住了腳步,怔在那裡,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般,靈兒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哇塞!透過婆娑的樹影,河邊青牛石的另一側,垂柳下立著一位少年,劍眉鳳目,英俊清雅,長髮飄逸,身形挺拔,藍袍在風中輕輕抖動,似一尊雕塑安然如山,好一個美少年喔!
只見他緩緩地拔出背上長劍,哦,那不是長劍,是一把簫,紅纓長垂,隨風飄蕩。他雙手反託長簫,一曲旋律優美、節奏多變的夕陽簫鼓瞬間抓住了倆個女孩的心,令人彷彿進入了江南水鄉、月夜春江!靈兒聽到妙處忍不住拍手叫好,冰藍嚇了一跳,責怪地瞄了她一眼,靈兒知道有失,做個鬼臉。
只見那英俊少年迴轉身來,說:“是何人在偷聽我的簫聲?“靈兒轉身就想逃遁,冰藍一把沒拉住她,便也只好轉身就逃,兩人咯咯咯咯、嘻嘻哈哈地剛轉回河邊,那少年卻已站在河邊去路路旁:“偷聽他人簫聲,總得給個理由吧?”
冰藍一見無路可逃,便邊鑽樹空邊嬌聲回道:“你家的簫聲又沒裝進口袋裡,我還要告你擾民呢!”說罷,鑽過樹林,便抬起腰身,卻見那位少年立在身前,此時兩人相距不過兩米,湊得近了,看得清了,四目相對,倆人便一下子都怔在哪裡,彷彿觸電了一般,那少年近看更是英武,冰藍的心突然突突突地跳了起來,雙頰緋紅,少男少女,情竇初開!
冰藍可是從來沒過這樣的感覺,慌得忙低下頭,拉住靈兒便要從少年身邊跑了過去,倉促間,香帕遺落,就在香帕落到半空時,那少年身形一閃,已然接住,真個是迅如閃電,“手帕掉了,給你!”少年說著,便遞了過來,那冰藍回身伸手便接,無意中,兩人的指尖相碰,一股麻酥酥的感覺瞬間由指尖傳遍全身,好美妙的感覺啊!
冰藍羞得轉身就跑,少年側身讓過,一陣清香令他悸動的心,狂跳不止,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我每天都會在這裡等你的!”靈兒聽到了回頭要應,被冰藍一抻胳膊,快步走開了,冰藍匆中忙併未聽清少年的言語。
靈兒人小鬼大,心裡明白,稍一離開,便故意逗冰藍:“姐姐,挺好的人,又沒人要打你,你慌得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