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道玄真人左手邊的。卻是很多未曾出現過的身影,有相貌慈祥的和尚,有面色陰沉的老人。張小凡目光掃去,在那一群人中只看到幾個熟悉面孔。在流波山有過一面之緣的法相。此時他正恭謹地站在一位坐在最上首的老和尚身後。看來這位相貌慈祥的老僧。多半也是天音寺的神僧。
“張小凡。”看著那個眼光帶著緊張和畏懼,雙手不自覺悄悄握起的少年,道玄真人心中就是微微一嘆,緩緩地開口道。
張小凡身子彷彿輕顫了一下,慢慢跪了下來,低聲道:“弟子在。”
道玄真人看著他,道:“旁邊這些前輩,都是我正道中的高人。今次也是為你而來的。這位就是天音寺的主持普泓神僧,坐在他旁邊是也是天音寺的神僧普空上人。還有焚香谷的上官……”
道玄真人不能失了禮數,自然要把後面那些大名鼎鼎的人名都說上一遍,普泓神僧位列天音寺四大神僧之首,在天下素來與青雲門的道玄真人,以及焚香谷谷主並列為三大高人,地位之高,遠非他人可比。尋常修道之人,想要見他一面都難上加難,但此次卻意外地破了百年之例,驚動無上法駕到了青雲山上,由此可見天音寺對意外出現的“大梵般若”真法外傳,竟是何等的重視!
介紹完到場的眾人,道玄真人卻是緩緩地說道:“張小凡,現在我問你幾件事情,你要老實作答!”
張小凡低聲道:“是。”
道玄真人彷彿在斟酌著語句,半晌,慢慢道:“此次東海流波山之行,有天音寺道友指認你在和魔教長老交手之時所用的道法,竟是天音寺從不外傳的‘大梵般若’真法,可有此事?”
張小凡沒有說話,頓時玉清殿上的氣氛,彷彿也有些微微的緊張。田不易不舒服地轉了轉頭,卻發現所有的人都沉默地盯著張小凡。
空氣中,彷彿也有些什麼無形的東西在輕輕地跳動著。
半晌,張小凡的聲音慢慢地道:“是。”
“什麼?”
頓時,大殿之上一片譁然,雖然早也料想到了這個答案,但從張小凡口中說出之後,天音寺僧人之中卻依然是神色激動,只有坐在前面的普泓、普空,包括站在他們身後的法相,臉色絲毫不變,默然無語。
而青雲門這裡,田不易的臉色越發難看,與張小凡交好的田靈兒、林驚羽等人的臉色也是蒼白之極。
道玄真人皺了皺眉,目光微微向天音寺普泓神僧處掃了一眼,卻只見在眾門人的激動神色中,普泓上人卻緩緩合上了眼睛,擺明了暫時不會開口。
道玄真人在心中冷冷哼了一聲,轉過對著張小凡,抬起手向著喧譁的眾人示意安靜,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低聲問道:“你這法訣是如何來的?是有人交予你的,還是你從他處偷偷學的?”
聲音到了最後突然拔高,音調轉厲,張小凡被他一喝,腦海裡嗡的一聲,卻是一片空白,微微張口,就想將事情和盤托出,但不經意間他的目光卻是掃到了一身紅色僧袍,白眉如雪的普泓聖僧,驀然間,多年前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也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咬了咬牙,又一次將頭沉了下來。
道玄真人瞳孔收縮。冷冷道:“你還不從實說來?”
偷學別派功法乃是正道大忌,由不得道玄真人不重視,況且與原著中不同。沒有嗜血珠地阻礙,張小凡只是被懷疑偷學了天音寺的功法,但這樣在道玄真人看來卻更惱火了,因為單單只是大梵般若,你可以說是他青雲門門人偷學了天音寺的功法,但反過來為什麼不能是你天音寺的人心懷不軌,偷偷拜入青雲門門下。偷學了他們鎮教的太極清玄道?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普泓上人都一言不發,已是讓道玄真人起了疑心了。說不定他天音寺幹下了這等醜事,最後卻是讓他青雲門背了黑鍋